“慕梁云的社交账号很空白,基本上没有发表过动态,最近的一条更新显示在三年前,是转发的一首诗。”
“聂鲁达的《如果白昼落进》。”
陈青芒微闭双眼,安静地听着。
每个白昼
都要落进黑沉沉的夜
像有那么一口井
锁住了光明
必须坐在
黑洞洞的井口
要很有耐心
打捞掉落下去的光明
这首诗,她读过,顺便也记了下来,读着并不会感到压抑,她也喜欢。
“五月七日和五月二十七日,慕梁云的行程路线上都显示去了平市,去出差,洽谈业务。”
“还有什么?”喻钦压住眉心,淡淡开口。
“入侵他的私人手机上,发现了一个监控,看内容好像是他家里,不过窗户大大开着,似乎是更想拍到外面的景象。”
“给我看看。”喻钦两步跨了过去,在陶锐安面前的电脑屏幕上看见了一瞬的画面,而后电脑黑屏了。
只不过那一瞬的画面,喻钦已经能够清楚地看见那摄像头里正对的画面是他家,还能看见他阳台上的窗户。
这样一来,他取上次那件仿雕时的表情,应该是一览无余了吧,那个人很乐于掌控监视别人的生活。
指尖飞快敲击键盘的声音没停,陶锐安白净的脸上浸出了滴滴汗珠。“对面的防范意识很强,我入侵失败了,这个ip不能用了。”他有点颓然地开口。
喻钦拍了拍他的肩,宽和道:“你很棒了,没事,剩下的只差收集证据了。”
“谢谢,钦哥。”陶锐安点点头,轻咬着唇角。
“或许,我们可以从死者入手,程行浩生前有通过什么软件传递发布信息吗?”杨数站在一旁,手里端着杯咖啡,淡淡道。
“没有找到任何痕迹,程行浩家境优渥,成绩拔尖,据报道说,他几乎不使用通讯软件。”
“或许,我们可以从受害人选择来调查,譬如,他为什么盯上了程行浩,选择目标有什么特点,有什么标准,是长期谋划,还是一时兴起?”握着钢笔的手指指尖泛白,喻钦飞速地在白色稿纸上罗列出一种又一种可能性。
最后,扔了笔,“可不可能是依靠一种数据模型,随机筛取受害者?”
“去年护城河跳河的女生,确定与他无关了。”
喻钦长指揉着眉心,有点头疼。怎么掌握他与受害者接触的证据呢,这实在很头疼。
杨数抿了口咖啡,低低开口:“钦哥,先休息一段时间吧,他应该会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