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秋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跟她过不去,她要陈慕山做人,陈慕山非要撑着一米八的个子,在她眼前装狗卖萌。这让她又好气,又觉得好笑。
但从小到大的宿命关联,对易秋来?讲,又何尝不是可怕的习惯,让她无法去责备陈慕山的荒谬,她只能看着那颗低垂的头颅叹了一口气。
“你?又来?了。”
陈慕山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他的手撑在按摩床上,与易秋隔着一段距离。
人与人的沟通靠语言,可语言本就容易滋生误会,而肢体不会,肢体从来?都比语言诚恳。
拳头表达痛恨,亲吻表达爱意,拥抱表达思念,而引颈受戮,表达信奈和?某种永远无法如愿的期待。
“陈慕山,不要这么荒唐。”
陈慕山的手指在按摩床上轻轻抓紧,床上白?色的床罩被他抓出了褶皱。
“我就是想。”
“不,你?不想。”
果然,易秋还是这么“冷漠”,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冷幽默,总能在陈慕山情绪到位的时候,轻而易举地让他破防。
陈慕山低着头抿了抿嘴唇,“易秋,你?真的……”
“我真的怎么了?”
真的很搞笑。
陈慕山垂着头,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什么时候可以不要这样对我。”
“我对你?怎么了?”
“不是,就摸摸头会死吗?”
“会,你?不做人我会气死。”
“切,你?可真行。”
“可以继续按吗?我是要按门?市价给尤姐付钱的,你?才?给我按了十分钟不到。”
陈慕山笑着闭上眼睛,抬起手抹了一把?脸。
此?时他清晰地认识到,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在地方,他都干不过易秋。
于是他只能保持着那个姿势,自行平复了一分钟,最后认命地跪坐起来?,伸手整理好床罩和?自己膝盖上的枕头,咬牙切齿地对着易秋说一句,“来?吧。”
一个小时的按摩结束,陈慕山熟练地放掉泡脚的水,去卫生间里洗了一个手,回来?拿出自己的手机,抠出手机卡,递给易秋,“还给你?,我这几天一直没有开?机,估计有很多人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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