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完还要写信给苏辙表示这吃法妙趣无穷,每次找到肉那一瞬的欣喜简直让肉好吃了不止一个档次!
收到信的苏辙:“………”
知道了,这就给哥寄钱。
这次分别,苏辙也给苏轼准备了不少安家用的钱。
如今章惇当权,哪怕他没心思搭理远在儋州的苏轼,底下恐怕也有人为讨好章惇而为难苏轼。
毕竟任谁来了广南西路这种边缘地方当官都会想方设法调走。
调走的最佳办法就是……上头有人给发个话。
既然知道章惇看他们兄弟俩不顺眼,广南西路这些官员恐怕有不少是乐意让他和苏轼过得惨点好报上去取悦章惇的。
苏辙过日子是很有计划的,当官这么些年也算攒了些家底,和苏轼这种一有钱就聚众吃喝玩耍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所以从五月相见以来,他便给苏轼置办四季衣裳与别的日常所需之物,再把安家钱交给侄儿苏过让他别叫苏轼知道。
唉,苏辙也不知道自己一个当弟弟的,对上自家兄长怎么会有种既当爹又当妈的感觉。
可是总不能真叫自家兄长在儋州那边吃不饱穿不暖吧?
苏轼不知道他弟替他操碎了心,见行李都搬上船了,才惆怅地拉着他弟依依惜别了一番,说是他们兄弟俩都要好好活着,争取活他个一百岁,一起回眉山老家当人瑞。
苏辙想象了一下自己一百岁还要跟亲哥住一起的情景,一时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心累。
……算了,他哥开心就好。
相比于苏轼兄弟俩的离愁别绪,霍善就纯粹多了,他跟着人在上船的地方跑上跑下,别人搬东西上船,他跟着上船;别人空着手下船,他也跟着下船。这样来来回回跑了十几趟,他也不觉得腻烦,只觉看什么都新鲜。
还是瞧见有个船工似是生病了,他才消停下来,掏出针包说要给人扎上几针。
那船工本来正坐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呢,瞧见霍善打开他背着的小药箱掏出个针包来,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好。
霍善道:“我给你扎过后你就会舒服多了。”
有其他搬完东西的船工围拢过来,听霍善这么说后都笑了起来:“人家小官人要给你扎,你就让他扎扎看,这么细的针又不会扎死人。”
霍善听后严肃地看向那说话的人,一本正经地纠正道:“还是可以扎死人的,针再小也不能随便扎。”
他才四岁大,说起话来还奶声奶气的,偏偏透着股难言的认真。
本来那感觉胸闷心悸的船工是不觉得一个小娃娃能给人看病
的,听霍善这样辩驳别人的话反倒是信了几分。()
他答应让霍善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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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善让其他人不要围得太拢。
等众人都散开了一些,他才在船工身上取穴下针。
苏过一转头发现他爹让他看着的娃不见了,到处找了半天,才扒拉开那堆看热闹的船工瞧见了正在给人施针的霍善。
苏过魂都快吓飞了,偏又不敢扰着正在下针的霍善,只能僵立在一旁回忆起他们大宋的刑律来,四岁小孩胡乱扎针扎死人犯不犯法?
他单知道这孩子和他爹很聊得来,却不知这孩子竟和他爹一样爱给人分享药方和其他治疗方法!
苏轼兄弟俩也是看码头上的人渐渐聚集在一起,才注意到霍善那边的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