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是开的,窗帘随风轻轻翻动,没有人影。
直到晚饭时间,骆绎走进餐厅,看见一桌一桌的客人,圆桌上摆满炒菜,一个个小团体边吃边喝边谈笑。
唯独周遥孤零零的没有同伴,一个人坐在角落一张偌大的圆桌旁,低头吃着一碗面条。红裙子也换掉,穿着一件军绿色的外套。
骆绎轻轻吸了一口气,朝她走过去。
周遥却正好吃完,默默拿纸巾擦gān净嘴巴,起身往外走。她低着头,脚步很快,跟逃离似的,没看任何人,也没看到骆绎。她从他身旁擦肩而过。
骆绎一把抓住她手腕。
周遥吓了一跳,猛然抬头见是他,愣一愣,眼眶顿时就有些发红。骆绎原本还想和她说点什么,一见她眼睛,话跟笑意就都凝在嘴边。
他空白片刻,居然张口无言。
周遥已迅速别过头去,挣他的手。
骆绎紧捏她手腕,不松。
&ldo;你放开!&rdo;周遥压低声音,怒道。
骆绎淡定抿着唇,手不放。
两人的手在身侧较着劲,周遥拧不过他,但也下了大力气,动作渐大,周围有食客朝这边看,伙计们也侧目。
周遥脸皮薄,停下,吸了口气,说:&ldo;骆老板,你别逗我玩了,行吗?&rdo;
骆绎神色微变,无声地看了她半秒,缓缓松开一根手指,然后第二根,第三根……
还撩!
周遥心里一疼,打开他的手,快步走出餐厅。
周遥回到房间,又生气又委屈,却也并不想哭。
她独自坐了一会儿,难以平静,便拿书出来看,看着看着烦心事渐渐抛去脑后,可没消停一会儿,楼下传来震耳yu聋的音响声,要把整座客栈掀翻。
周遥这才想起今晚有小型摇滚音乐会,听这架势,今晚什么都gān不成了。
声波掀起巨làng,空气随之耸动。
周遥在房间里被震得头痛yu裂,与其在这儿受罪,不如下楼去high个痛快。
周遥再度换上那条红裙子,把今早jg心编起来的头发都拆了,蓬松肆意地松散开,波làng一般。
公共区挤满了人,乐队在台子上卖力演奏,主唱抱着话筒声嘶力竭地吼,听众们挥舞着双手纵qg高呼,尽兴摇摆。周遥很快被热烈的气氛带动,挤进人群,举着双手跟着节奏律动起来。
台上的吉他手弹出一拨越来越急促的音乐,大伙的激qg随着不断上升的音符往上攀登,直冲天际,到高点迸发后突然一段急停,如水银泻地。
一曲终了。
众人纷纷鼓掌尖叫。
周遥双手放在嘴边,起哄:&ldo;哦!!‐‐哦!!‐‐&rdo;
她跟大家笑闹成一团。
闹腾半天,周遥又热又渴,满脸通红地跑到吧台边,哐当撞上去:&ldo;吴迪,我要一杯威士忌。&rdo;
&ldo;好嘞。&rdo;
骆绎拉开门从工作间出来,周遥脸上的笑容凝了凝,转脸看别的方向,继续笑。
吴迪倒好酒,递给周遥,半空中被骆绎拦截。
周遥皱眉。
骆绎安之若素地教训:&ldo;你单身一人,喝烈酒出了事,客栈不好负责。&rdo;
周遥板了脸看他。
吴迪嗅出不对,见有人往吧台走来,立马抽身去招呼:&ldo;要喝点什么?&rdo;
&ldo;一杯ji尾酒,我想送给这位穿红裙子的女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