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道:&ldo;你倒是心大。&rdo;
看向余隽:&ldo;算你有本事,请了这个赖皮丫头来给你说人qg,朕若再追究,恐怕这丫头的赖皮劲儿一来,朕又不得消停了,得了,起来吧。&rdo;
余隽不免有些怔愣,虽也耳闻皇上对怀清颇为青眼,却没想到竟是如此,这一问一答中,比那些皇子还要亲近许多。
怀清见他不动,咳嗽了一声提醒,余隽方回过神来,忙磕头谢恩,这才站了起来。
皇上看了余隽一眼,不禁想起了皇后,脸色略和缓道:&ldo;皇后虽说没了,余家却仍是余家,庆福堂的善行功绩,朕心里头记着呢,朕知道你是好的,可光你好也不顶用,余家的家规祖训若是成了一句空话,可就辜负了当年昭惠皇后的一片苦心了。&rdo;
余隽忙又跪下磕头,直到皇上挥手叫他下去,方才躬身退了出去。
等余隽出去了,皇上斜眼瞪了怀清一眼:&ldo;也不知你是真大度还是怎么着,自己的亲闺女都不心疼吗?&rdo;
怀清道:&ldo;骨rou连心,怎能不心疼,瞧见乐儿落下那一瞬,我恨不能把害她的所有人都宰了,可毕竟不能那么做,心里虽疼乐儿,却也要明辨是非,余隽没有错,事实上,他始终再尽力收拾余家的烂摊子,他扛着所有压力打理庆福堂,他是儿臣的朋友,更是知己,也是儿臣心里最佩服的人,他的善是大善,他无愧于余家的子孙,更无愧于庆福堂的招牌。&rdo;
皇上不禁挑了挑眉道:&ldo;行了,知道你心善,朕都准了你的人qg,还说这些做什么,刚出满月就跑了出来,真亏老四也不心疼,回去歇着吧,海寿送她们回去。&rdo;
说着,低头瞧了瞧怀里的小丫头,刚还咯咯笑的丫头,这会儿已经睡熟了,小嘴咧着,小拳头握着,那睡相可爱非常,皇上颇不舍得递给了怀清,又特意嘱咐海寿路上仔细些,别冻着两个孩子,才放她们出去。
怀清一出宫门就见慕容是正跟余隽站在宫门处说话儿,怕孩子着凉,叫奶娘抱着孩子先回去,自己过来道:&ldo;怎么在风地里头站着,怪冷的。&rdo;
余隽见了她,越发愧疚上来,开口道:&ldo;怀清,我……&rdo;
怀清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他道:&ldo;你我之间的jiāoqg,再说这些就外道了。&rdo;
余隽点点头:&ldo;你放心,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儿,我余家也该立立规矩了……&rdo;
☆、第162章
怀清从宫里出来,上了车刚说要回去,甘糙忙道:&ldo;主子,您早上出门的时候,咱们家大姐儿可是扯着您说了半天话儿呢。&rdo;
给她一提醒,怀清才想起来,乐儿早上拽着她说想吃上回六叔给她买的糖葫芦,非让她给捎回去,怀清给她缠的没辙只能点头应了,若是自己这么回去,那丫头不定要跟自己赌气呢。
有时候,怀清想想,时间还真是快,就觉着一晃眼的功夫,六年就过去了,以前那些事想起来,就跟昨儿才发生的似的,可如今自己的一对儿女,都跟那小树苗似的嗖一下就长了起来,昨儿还怀抱着,什么都不懂呢,如今都能缠着她要糖葫芦吃了。
提起糖葫芦,怀清不禁想起了慕容曦,这六年她跟他几乎没有什么来往,虽说慕容是大度,可怀清也明白,有些事还是避讳些的好,毕竟自己跟慕容曦有过那么一段,而慕容曦跟慕容是又是兄弟,这些事好说不好听,外头的人就喜欢拿这些事儿嚼舌头根子,觉得是皇家秘事,嚼起来过瘾,自己索xg不给他们这个机会,看他们还怎么嚼。
而且,除了这些前事儿,如今的慕容曦也格外忙碌,怀清都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慕容曦开始上进了,差事领了一个又一个,个个都办的妥帖漂亮,有时候听慕容是提起,怀清都觉慕容是嘴里的六弟,根本就不是自己当年认识的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
慕容曦终于向所有人证明了他的能力,既然安邦之能更有治国之才,相比之下,慕容是就略显失色,而朝廷的风向也开始变得微妙起来,尤其皇上如今这一病,更有种风雨yu来风满楼的感觉。
赫连清一年前病逝,入土不过两个月,新的六皇子妃就进了六王府,而这位新的皇子妃不是别人,正是九门提督屠仁守的千金屠月娘。
说起这两人的姻缘,如今京里头私下里传了众多版本,最多的是,屠月娘拦轿自荐的版本,这屠月娘长得颇似她爹,生的五大三粗,因生母早丧,她爹也不怎么管她,自己又是个习武出身,不怎么在意家庭教育,故此,这屠月娘针线活计一样儿不会,放羊似的长大,婆家倒是说了不少,可高不成低不就,没有一个成的。
说起来也好笑,这屠月娘虽生的粗鲁,却也是个不折不扣的颜控,喜欢长相俊俏的,她爹前头给她说的那几个,大都是武官,她一相看自然一万个不乐意,这一耽搁过了二十还没寻着人家。
她爹正着急呢,不想闺女自己看上了一个,据说屠月娘那天郊外打马归来,进了城仍没放慢马速,正好撞上下朝回府的慕容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