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不熟悉的人,却要在这里假装热络,说些言不由衷的话,沈妙有些累,借着酒醉吹风的由头,出去透透气。
紫玉绕到了沈妙的身边,扶着微醺的她。
“跟他说了吗?”
“说了,他应下了。”
紫玉自然知道说的是谁,小声的说话,眼睛看着前方的路。
“一切按计划行事。”
“奴婢遵命。”
人都走了,沈妙坐在凉亭中,百日已经看过这些荷花了,道路两旁灯点亮了,此刻在昏黄的灯光下,别有一份韵味。
别人说,等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丽,这赏花也是一样。
有几株荷花,早上看还是细小的花苞,现在已然成了花骨朵,在晚风中微微绽放,传来阵阵荷香,让人酒意都散了不少。
“沈小姐倒真是惬意,在这里躲懒。”
只是一道刺耳的声音打破了这寂静的夜空,裴行俭带着怒气的脸,出现在亭子里,沈妙身后看了看,只有他一人,脸随从都没有。
“裴大公子不也是吗?难道是府上招待不周?”
沈妙估摸他有话要说,也不计较他的态度,裴行俭从来对她没有好脸色。
“你还有心在这里办宴会?宁王去赈灾被灾民围攻,受了伤。”
裴行俭刚刚收到的消息,怕他多想,连沈妙选定苏明庭的事情还没有说,没想到就收到这样的消息,一想到是因为沈妙才去的江南,他就火不打一处来。
“伤的重吗?”
沈妙蹭的一下要起来,腿撞到了桌子腿,疼痛让她清醒了不少,她抓着桌子的一角,调整自己的呼吸,这才开口。
“他随行的有大夫,自会有人给他看病,再说,那些灾民只是普通百姓,也应该也下不了多重的手,休养几日就好了。”
这样几句话,不知道是安慰裴行俭,还是说给自己听的,沈妙原本有些颤抖的声音,现在平复了许多,竟是出奇的冷静。
“慕容晔是瞎了眼才看上你这样的女人。”
看她一点都不着急,还分析的头头是道,裴行俭恨不得把她剖开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亏得慕容晔离京以前,还特地嘱咐他要好好照顾沈妙,还怕忠肃侯府的人找麻烦。
“是啊。”
沈妙低声,喃喃自语,深情有些落寞,她低着头,不让裴行俭看到她的眼睛,看到那快要溢出来的担忧。
“小姐,小姐,不好了,林小姐出事了。”
就在两个人呆在这里有些尴尬的时候,黄岑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什么事?”
沈妙赶紧站起身来,边往外走,边问黄岑,根本没有管另外一边的裴行俭,裴行俭也不想管,可是想着慕容晔的吩咐,还是硬着头皮出去了。
林菀怎么说,也是户部尚书家的千金,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沈妙浑身张嘴也说不清楚,他止不住生气,都是些什么人啊。
林菀衣衫完好,并无任何不妥,就是此刻脸色微红,满脸怒容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人。
秦朗就在林菀旁边,以保护者的姿态站着,眼睛盯着跪在地上的那个人,韩齐垂着头,神色晦暗不明。
听到动静的小姐们都赶过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眼睛却在林菀和跪在地上的那个人之间来回游艺,似乎想看出他们是否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