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沈宅的,骑在毛驴背上,它就自顾自的往沈宅走。
她从毛驴背上跳了下来,来到了内室,打开了首饰盒,看着里面的一切,她觉得分外刺眼,一刻都待不下去。
她一把抓起那个翠绿色的镯子,随手就往地上扔,还没从手掌心脱落,她就赶紧抓了回来,磕到了桌子的一角,有一个裂缝,只怕稍微再用力一些,就会碎成渣渣。
沈妙到底是不忍心,磨损了片刻,还是放了回去,打开首饰盒的夹层,下面那个兰花簪子静静的躺在那里,她以前每次都戴在头上,后来要去书院上学,就放在了这里。
只是每次闲来无事,尤其是薛直不在的日子,她总会拿出来,放在手里把玩,细细的摸索,回忆着当初薛直送给她的情景,一个人可以再那里傻笑半天。
现在她就觉得自己是的傻子,多待一分钟,她都觉得自己呼吸不畅,会忍不住一把火把这里烧了了事,她把自己的随身衣物拿了一些,准备住到沈记粮铺。
她把包袱挂到了毛驴背上,牵着它就往外走,一打开门就看到停在路边的马车,阿文就在旁边等候着,一见到沈妙出来,赶紧跑了过来。
“姑娘,我家公子有请。”
沈妙二话不说就过去了,一掀开马车的帘子,宋岩的脸庞就出现在眼前,盛满了担忧,面带忧色的望着她。
他没有像往日一样坐在后面看书,而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沈妙的心里暖暖的,最好的朋友也不过如此,对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坐了进去,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沈姑娘,你还好吧,你既然写信嘱咐于我,我自然无不效力,只是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有些不放心,特意过来看看。”
“正如你所见,我一切都好,多谢你。”
沈妙对他笑了笑,若无其事的样子让人更加心疼,她的脸上没有泪痕,可见没有哭过,可这样更加让人担忧。
“那就好。”
宋岩有些不放心,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可是脸上担忧的神色不减,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明日沈记粮铺开业,我还有事先走了。”
沈妙对他双手作揖道谢,下了马车以后还弯腰再次道谢,阿文把毛驴牵过来,递给沈妙,他恨不得替自家公子把话说出来,可是他不能。
沈妙骑着毛驴走了,宋岩却坐在马车上,透过窗户打开的一角,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再多的话如鲠在喉。
沈妙给他的信没有明说,他还是猜出了让他打听的那个叫做林菀的女子,他把一切事情交给了阿文去做,等他把收到的消息交给他的时候,他整个人担忧不已,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三个人的纠葛他看的明白,沈妙身在其中,还不知道要受怎样的伤害。
他本想亲自把信送过来的,还是阿文劝住了她,沈妙当时必定百感交集,他陪在身边固然是好,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薛直才是能够拥她入怀,细心安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