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去洗澡了。”
沈妙今日的字还没有写,还想着洗完以后精神恢复一些,也好把夫子吩咐的功课做了,这还都是陈冲课后跟她说的。
“不行,大夫交代了今日刮痧,不能洗澡,要等两日。”
薛直可是牢记大夫的话,不能洗澡就是不能洗澡,半点不让。
“那可不行,臭死了。”
现在是大热天,沈妙觉得自己一天到晚都在出汗,要是不洗澡,那简直是臭气熏天,怎么睡得着。
“这样吧,我给你打水,你擦擦脸,在换身衣服。”
“好吧。”
虽然不情愿,沈妙也有汗水流淌下来,可是眼下只能这样了。
顶着全身的不舒适,沈妙还是去书桌前准备练字,笔刚刚拿起来,她就觉得胳膊有气无力,字帖上的字也都飘飘忽忽的,一会儿就转圈圈,一个挨着一个,根本看不清楚。
她坚持了好一会儿,脑袋还是不清楚,索性放下了笔,看来这个中暑还真不是闹着玩儿的。
薛直洗了澡进来,就看到沈妙拿着笔,坐在椅子上,看着字帖在发呆,整个人气势蔫蔫的,有些闷闷不乐。
“妙儿,不要心急,你现在生病啦,手腕无力,即使勉强练字,也是歪歪扭扭的,不如等好了再好好练习。”
“你说的我都知道,只是刚刚练字有点儿起色,就这样中断了,三天两头的生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把字写好。”
“书法大家都是从小开始写字,你才写了几日就着急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薛直把她手里的笔拿下来,放到了砚台上,拉她坐到了椅子上,耐心的劝慰着她。
“好了好啦,我知道了,我也就是试试手,怕不写字手生了。”
沈妙捂住了薛直的嘴,怕他喋喋不休,其实有个人在旁边念叨自己也挺好的,就是薛直一个大男人,不善言辞,还要搜刮肚肠的陪自己说半天话也是难为他了。
“明日,我替你去请假,病好了再去。”
“不用,我今天喝了药,再休息一晚上就好了,哪里那么娇贵。”
上次沈妙来了葵水,第一日腹痛不已,后来就好多了,当时出冷汗的样子还把薛直给吓着了,第二日照样去书院上课,一点不耽误。
“不行。”
薛直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上次的事情他回来后听韩齐讲了,那人就是耳根子软,也没什么常识,沈妙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阿直,我真的没事,我若是察觉到不舒服,马上就回来,决不拖延。”
沈妙软软糯糯的开口,小手拉着薛直的衣袖晃啊晃的,尤其是一口一个阿直,那叫的可是勤快,整个人都快趴到薛直的怀里了,向来坐怀不乱的薛直,耳根子都红透了。
“你说的啊,我可记下啦。”
他顺手把搂进怀里,两人就看着窗外的月色,直到沈妙由于药性发作睡了觉,他才把她抱起回了内室。
睡了一大觉,沈妙整个人精神好多了,一大早薛直把饭猜到桌上,药罐里已经开始沸腾了,阵阵药味,沈妙隔着帘子都能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