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得这般决绝认真,其她人也都不敢再相拦,只能看着堂堂白氏夫人泪流满面。
一娘把泪人扶入怀中:“她的性子,你应该早知会如此的。”
再凭窗而看,白壁城夜色之下,向着城头的方向,有华车往外,旁边跑着一头银狼。
白若:“公子桑命可真好。”
一娘:“倒又是想起白氏祖上也有这么个人。”
白若:“公仪槿恋着的那个么。”
一娘:“都是这等生死相随的人,可惜了像我这等难遇。”
白若:“看你又要说我花心了。”
云掩白壁残风吹,夜拢清欢寒江水。
第三十八章沙场向来埋骨处
总算是一口气到的景玄关守。
此处原本正好有个缺口,可自由出入。
南凉□□建国后,便于此修了与断崖等高的城墙,西起葑州,东至虚州,连成一线天障。
驻军慢慢从崖上慢行而下,到凹口围营处就地安营。
驻守在景玄关的亦是曾随庆僖公出生入死过的将军况旬。
五十开外的人,走起路来仍是虎虎生威:“周载小儿,十几年不见,胡子长这么浓。”
原先在宫里时常见周载在王上左右,总也是手按着刀,面目严肃,想他或而便是这等不爱笑的人。
可子桑发现,行来一路上周载将军在部下军中反倒时常露出爽朗的笑意。
见得况旬迈步张手走来,周载亦是哈哈两声前去,互相抱了个结实,再又是握拳砸在对方肩上。
故人相见分外眼红。
况旬再探头看了眼后边这些亲随:“诸位行军辛苦,我早已令人烧了好酒好肉,给我大凉壮勇接风。”
声若洪钟,吹得花灰色的胡子都跳起来,也正是四下都听得到的声音使得就近的军士们都震奋起来:“将军说今夜吃肉。”
子桑也跟着有些震奋,她十岁前在太国寺都是吃净素,后再出来手边都是吃肉的,倒是米面吃得少,这一路上都是多是粥和干巴巴的饼子早馋了。
况旬眼睛在几个亲随里转了圈,约是看她面生,再又是看见她身边的大雪,眼睛亮了起来:“好大的银狼。”
“它一天的食粮,顶得个壮兵,能不大吗。”
于是大家又是哄然一笑,大雪只是哈哈儿地微吐了吐舌蹭子桑。
况旬冲子桑吐着白气,远远问着:“小子,这么小年纪就跟在将军面前呐,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