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挡住前路,彭朗盯着前车的车牌号,问季长善是否心情不好。她答没有,眼睛瞥着右面车紧闭的窗户。
“听说远方拿下一批小咖啡馆的单子,你怎么不高兴?”
“我高兴,怎么不高兴了。”
为了证明自己心情愉快,季长善露出结婚证上的假笑,给予彭朗一瞬注视,又摆正脸闭口不言。
“你的演技还有一定提升空间,小善。”
不提演技还好,一提演技,季长善就不得不想起苏涵水做话剧演员,她的演技当然比她好。
季长善把脸转向彭朗,“你当初不该找我骗你父母的,苏小姐更擅长演戏。”
“你为了她生气?”
“我生什么气。”季长善否认得很笃定,“我没生气,就是替你考虑,觉得苏小姐更合适。”
“她没有你合适。”彭朗的确这么认为,尽管他不希望季长善展现出占有欲。
季长善等了一会儿,身边人既没解释和苏涵水的关系,也没说昨天晚上苏涵水几点走的,更没提他们有无亲密举动。
抵达西瓦台,季长善在打车软件上付钱,她不想欠他的。
彭朗熄火拔钥匙,在季长善之后下车。她走得很快,彭朗稍微迈大步子与她并肩走。季长善为自己没有他腿长而生气,越气步频越快,几乎算竞走。彭朗提前一步截住她,季长善差点撞到他胸口。
树影静止,蝉鸣四起,他的眼睛跟天色一般黑。
季长善额角冒了层薄汗,是天热竞走的结果。
彭朗用手指帮她抹汗,季长善推开彭朗的大手,请他站得远一些,因为距离太近有违婚前的约法三章。
“明天我过生日,得回父母家一趟。傍晚来接你,不要忘了。”
“我没空儿陪您过生日,彭总。”
季长善撂完话,绕开彭朗兀自回家。他没有拦她,在楼下抽了一支烟,找长凳坐了许久,旁边的垃圾桶里不知掉落多少烟头。
他的手机搁在兜里,忽而一震。
彭朗吸两口烟,空中散开数片烟气。
掏出手机一扫屏幕,桃花眼半眯,又把香烟塞进嘴角。
季长善给彭朗的专车服务打了零星,评价是:不建议乘坐,体验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