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恺的视线又落在了林盛夏的手上,她的手背上有一道很难看的结痂,不难看出当时受伤时的惨烈。
与那莹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手上的伤口是怎么弄得?”难得的,顾泽恺开口询问。
林盛夏有些诧异的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看着顾泽恺的脸,他竟然会问起自己的事情?
随着他的视线落在手背上,扭曲的结痂绷得紧紧的,带动着旁边的软肉,其实有些痒,但林盛夏却有毅力不去抓。
是要留疤的吧!
林盛夏心想,却并不准备告诉顾泽恺真正的原因。
“那天下大雨,路滑刹车有些不太好用,就出了场小车祸。”林盛夏的语调淡淡的,听不出有怎么的意味。
顾泽恺的心里有些异样,下大雨的那一天?
不就是自己与苏暖——
不知为何,顾泽恺冷冷的眯了下眼睛,心里有种怪异的心虚。
“哦。”最终,他也只是冷漠的吞吐出了一个哦字。
林盛夏微敛着长睫,似乎早就料到了他这样的反应。
“对了,我之前说过我这个做妻子的会送你份礼物。”林盛夏说完这句话便转身从身后的皮包当中拿出一份文件夹,这是她刚从律师手中取过来的,还没来得及去找他便被爷爷的电话找回了老宅,不过在这里既然能够见到顾泽恺,那么所幸现在交给他也无所谓。
将手中的文件夹推到他的面前,脸上的表情淡淡的,顾泽恺伸手接了过去,打开一扫,待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之后,有些愣住。
这是一份林盛夏名下的林氏企业所有的资产分析以及她银行户头里的所有存款,一条条一行行的列的清清楚楚,只是顾泽恺不明白她为何要给自己看这个。
“你是什么意思?”顾泽恺有些误会了,他以为林盛夏这是在跟自己示-威。
“我说了,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林盛夏的语调依旧不变,只是一边说着一边将写好的厚厚一打喜帖放在一旁,她的字不像是寻常女子的娟秀,或许是因为少时学过书法的关系,很带英气。
“这里面一条条一列列的很清楚,你签了字之后,林氏便挂在了你的名下。”她说的很简单,好似在跟顾泽恺讨论今日的天气有多么好似的。
可是声带的微颤还是不着痕迹的泄露了她此时的心情。
林氏是自己母亲留给她最重要的东西,是她千辛万苦从觊觎它的父亲与继母手中抢回来的,可是此时她却轻易的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送给顾泽恺,不过是想要通过这个来将心里最不能够说出口的秘语阐述出来。
男人啊,我把我自己完全的交给了你,你能不能够好好的与我相处?用着你的一生爱我,护我,怜我,疼我?
“挂在我的名下?你是想要借着顾氏来庇护你吗?林盛夏,你如意算盘打的真不错!”
顾泽恺却并未能够将她的深意理解,下意识的以为林盛夏不过是想要借着顾氏的声誉来保护自己的公司。
这世间的事大抵是如此的,你不明白的说出口,旁人又怎么可能会从你的动作里清楚的了解到你的心意?
只是林盛夏却太过于骄傲,骄傲到连解释也不屑。
“你若是以为如此,那就是如此吧!”她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却见顾泽恺大笔一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用着施舍似的动作将文件扔回到她的面前。15530561
也将一叠罗好的喜帖给撞倒。
林盛夏干净漂亮的脸没有表情,沉默而又迅速的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手中的喜帖上,她签下名字的动作很快,笔画连到了一起。
可她即便是在愤怒中也难能可贵的保留了一丝的理智,这是她的婚礼,这辈子唯一一次的婚礼,就算是顾泽恺不重视,她又如何能够不重视?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次却不是不着痕迹的,她的动作又恢复了平静。
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