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文吏赶忙顺着话说了一句。
说实话,若昨天晚上卓阳河边,乌孙恒算是所求之志有所变化,那么去了钦差住处一趟则是彻底怒了,也确实是妖魔在人间!
“倒是比他师父洒脱一些,就怕是进入另一个极端!”
“还愣着干什么,去贡院啊!”
平州知州念了出来,然后看向身边的人。
“也好,那此人便是反贼了,整个平州百姓皆可作证,如此一来,我等上承的卷宗更好交差,不错不错!”
“说得不无道理,人道气数本就轻易干涉不得,今非得已乃是救你心切,但将来就不好说了。”
乌孙恒也笑了,在心中做出一个决定之后,一切对于仙道和人间原本的束缚像是轻松了不少。
于欣梅笑了,虽然她讨厌乌孙恒,却也知道他绝非言而无信之人。
“嗯!”
哪怕事后绝对会被否认,但架不住肯定有人会议论。
不少书生看得都是胆战心惊,但也有很多人偷偷将之记下或者干脆设法抄录下来。
“我不怕,我本就是人间术士,仙诀亦为助我法术,只求降妖伏魔,不求得道成仙,况且妖邪不止在山野,也在朝野,纵然真有身死的一天也是命有此劫!”
于欣梅笑了,把手从郑怡明两手之间抽回。
“哎呀,郑公子,咱们应该去客栈看看,看你借的书是不是还了,仙尊的书肯定都不一般,说不定还有什么大道之秘呢!”
“对啊!先生行舟远去,若是没还可如何是好啊!”
“郑公子担忧的可不是什么柔弱女子,而是修炼五百多年的妖修,要不了命的!”
而写下这些文字的人正是前几日张贴告示要缉拿的朝廷钦犯郑怡明。
若非到底还是顾忌几分修行人的忌讳,乌孙恒或许已经一剑将这所谓的朝廷钦差给结果了,不过现在这么做或许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也可以还书生几分清白。
“呜呜。呜呜”
“哎呀不碍事!”
“呃是!”
灰勉以只有自己和易书元听得到的声音说了一句,又看向一旁,于欣梅和郑怡明倒是都陷入了沉默,良久还是郑怡明问了一句。
那小舟上的船夫用桨撑开岸边,摇着橹划船缓缓离去了。
这话听得于欣梅和郑怡明都感到有些意外,不过前者可能比郑怡明想得多一些,乌孙恒口中的有愧于你,可能不只是说的今生,还有前世。
“小发。”
——
第二天天明,平州城的那一截旧城墙处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很多人围在那看着墙上的题字,甚至有读书人在替旁边不识字的人读上头的文字。
终于有官差到了,将靠得最近的百姓和书生隔开,只是城墙上的字这么大,远远的就都能看到了。
一群人又急匆匆离开平州府衙去往贡院。
“他跑了?”
“仙人?”
一个身材略显肥硕,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短裤的男子被困在贡院门口的廊柱处,身边的墙上还贴着一张白布黑字的罪己书,写着诸多罪行,除了科举舞弊陷害良人,更还有诸多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