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家门的时候,脚步都要比以往放松一些。
沈玄默回想着元以言的话走进家门。
灯照样亮着,客厅却空荡荡的,有种莫名的死寂感。
玄关处空着,家里没有人。
他抬头看到玄关附近的留言板,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大字——
「有事出门。
——顾」
显然走时匆忙,笔画墨迹都还没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门外寒风呜咽,冰凉的雨点零星地落下。
沈玄默的嘴角一点一点地滑落下去。
他说不清自己的烦躁是源于这场雨,还是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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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灯光乍亮,远处隐约传来沉闷的轰鸣声。
顾白衣跟着手机导航在巷子外面绕了一大圈,终于在一片大排档中间找到了正确的招牌。
穿过几张桌子,他终于看到正跟三两个姑娘拼桌挤在角落里的陶木桃。
他伸手敲了敲桌面,叫了一声:“桃子。”
陶木桃被吓了一跳,回头看清是顾白衣,才松了一口气:“你真的来了……我……”
她有点说不出话来。
顾白衣说:“我送你回去。你一个人?”
陶木桃身边还有一个女同学:“我们两个人。”
顾白衣点了点头:“先送你同学回去。”
旁边女同学脸色惨白,唯独嘴唇被自己咬得通红,几乎见了血,眼眶也有些湿润。
她不自觉地贴紧陶木桃,低声问她:“这是谁?”
陶木桃停顿了一下,说:“我一个哥哥。”
女同学没有怀疑她的话,但打量顾白衣的眼神并不信任:“他这样的……不够人家打的吧?”
顾白衣接到陶木桃的电话就立刻赶过来,连外套也没来得及穿,此刻身上就一件宽松的衬衫,灯光一照,冷风一吹,有种瘦伶伶的脆弱感。
女同学眼底透露出几分不忍心:“要不还是算了,别到时候连他也搭进去了。”
陶木桃也有点迟疑。
角落里有人探头探脑。
顾白衣瞥了一眼,看到一个深色衣服的男人鬼鬼祟祟地朝这边张望。
他大概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二十分钟前陶木桃发来短信问他能不能去老师家里接一下她。
这短信发得没头没尾,顾白衣并不知道陶木桃的老师是谁。
他回了电话去问,就听见陶木桃那边有哭哭啼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