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琎挂了电话,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酒店门口停下了一辆的士。
陈淮景一路催着的士师傅赶回了酒店,他刚从车上下来,一个转身差点撞到了人。他抬头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欣喜的表情还未完全绽开就凝滞住了,最后成了一个要笑不笑的尴尬神情。
肚子上抵着的一个圆管状的东西,陈淮景不用看都能猜出那是什么,他觉得自己这次是彻彻底底名副其实地撞枪口上了。
“保镖大哥……别、别冲动,有话好说,呵呵。”陈淮景语气讨好,一张脸丧成了苦瓜,就差双手抱头跪地求饶了。
一大早的,先是差点被戳破动脉管子,现在又被人拿枪指着肚子,真是一个比一个还狠。
陈淮景心里是有苦说不出,原想着“大树底下好乘凉”,可他忘了大树底下也容易遭雷劈。
“周轶呢?”丁琎语气沉冷,目光蕴着一股凛人的寒气。
陈淮景觉得他跟个黑脸阎罗王一样,那把枪也不是吓唬他用的,他相信他真会扣动扳机给他一梭子送他上路。
他干笑:“我就是回来想告诉你,周轶……她出事了。”
丁琎把枪往前一按,吓得陈淮景僵直了身体,动也不敢动。
“她怎么了?”
“被、被人劫走了。”
“不是我干的……”陈淮景接着说,对上丁琎犀利的眼神冒了层冷汗,磕磕巴巴的不敢打马虎眼,“可能……也有点我的原因,呵呵。”
陈淮景不等丁琎主动开口问就老老实实地把事情的始末交代了。
丁琎越听眼神愈黯。
“……那个斯坦国女人是挽着周轶的手走的,我猜周轶应该是被威胁了,她冲我摇头,我也不敢轻举妄动,怕激怒对方,对周轶不利,所以——”陈淮景的喉头滚了滚,脚跟蹭着悄悄地往后退。
丁琎的持枪的手一动,陈淮景定住,吓得口音都变了:“我这不、一刻也没敢耽搁,快马加鞭地从机场、赶回来找你来了撒。”
兜里的手机在震动,丁琎仍用枪抵着他,他用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接通。
“喂。”
四马立刻报告:“丁队,我在机场里找了一圈,没瞧见周轶姐。”
他盯着陈淮景,眼神猎鹰似的:“联合机场特警,搜查下机场有没有可疑人物,排查安全隐患。”
“明白!”
陈淮景等他挂了电话,低头指着那把枪,卑微地问:“我、能走了吧?”
“热黑。”丁琎喊了声。
热黑走过来。
丁琎收了枪示意他:“把他带回局里,让刘队好好查查。”
陈淮景傻眼:“不是……查我干什么,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爱国忠军的好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