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裕文目送她进去,待看不见人,转身要走。
忽而脚步一停,筷子……
他又忘了。
……
燕冀——邓军大营
陆腾的指挥所极尽奢侈,朝向又好,处处合心意。
在津门‘寄人篱下’,又怕后勤补给不上,衣食住行都是能省则省,见此宝地,邓桓庭捷足先登,率先驻扎在此。
微风徐徐,双腿搭在桌边,他正在春光沐浴下,慵懒惬意。
‘咚咚咚!’,门敲响。
他放下腿,稍稍坐正,“进。”
孔静晓推门而进,走到桌前,递上两张画像,“画好了。”
邓桓庭随手夹起画纸,立在眼前,扫量一下,看向她,“这么多天,才得这两张?”
孔静晓言简意赅,“画人像费时间。”
邓桓庭:“还剩几人?”
孔静晓:“六人。”
邓桓庭放下画像,催促道:“抓紧。”
孔静晓:“陆腾躲进关东军管辖内,随时可能卷土重来,我之前假扮陆娴敏,让他误以为我在城中,不如我们故技重施,说不定能引出更多人。”
邓桓庭诧异,“为何?”
她本不必以身犯险,敌在暗,她在明,陆娴敏逃婚,若是原藤野怀恨在心,暗中刺杀泄愤,栽赃到他头上,百利无一害的机会,他倒是无妨,但她可能会因此丢了命。
孔静晓当然不是无利可图,“若此次成功抓获奸细,可否让我留在军中?”
邓桓庭,“信不过我?”
上次允诺陆腾最后可让她手刃,结果人跑了,这次又想留在军中,是要时时刻刻提醒他曾经答应的事?
孔静晓:“仅陆腾一人,不可抵孔家血债。”
邓桓庭:“陆娴敏不是……”
孔静晓:“斩草除根,司令应该懂这道理。”
邓桓庭身体前倾,曲肘搭在桌边,眼底玩味一闪而过,不动声色问:“那陆家除了陆娴敏与陆瑞,其他子女年纪尚轻,还有一对龙凤幼儿。稚子无辜,你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