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跟常大夫讨论,晚起多久才合适。他只想着,媳妇今天起得晚,可见她很困,需要睡这么久。那么,以后还要睡这样久才行。
总之,不能提前限制了时间,那样睡也不踏实,他要媳妇每天舒舒服服的睡到自然醒。
常大夫听他坚持,不禁有些无语。
这位贺家大爷,以往的十几年中从未有过赖床的时候,也最不喜赖床,今日这是怎么了?
娶了妻子,就变化这么大吗?
他却没想到,是于寒舟要赖床。在他的认知中,刚进夫家门的女子,可没有这个胆子。
“那就赖,不起了。”常大夫索性道,“叫下人把饭菜和药给你送屋里去,你在床上吃。”
贺文璋:“……”
他眉梢挂了点恼意。他提出晚起,不就是不想让下人进房间,打扰他们夫妻休息吗?
于寒舟在常大夫来后,便走到贺文璋身后坐下了,听到这里,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臂,冲他微微摇头。
她知道他是为了她才跟常大夫争取。但是常大夫说得对,他身体不好,吃饭吃药都要按时。不就是不睡懒觉吗?这又有什么?
贺文璋被她一推手臂,才察觉到原来她坐得离他那么近,被她挨着的地方,无端端酥麻起来。
“好吧。”他转头看向常大夫道。
不应就算了。横竖他是主子,他不叫人,丫鬟们总不能冲进来叫他。
到时候几时起床,还不是他说了算?
常大夫又问他还要不要改别的,贺文璋想了想,没什么要改的了,常大夫便走了。
这时天色不早了,没一会儿就到了用晚饭的时候。贺文璋挥退了下人,跟于寒舟独自在屋里用饭。
翠珠她们便没在屋里伺候。大爷只是身体不好,又不是残废,他要自己用饭,那就让他自己用好了。再说,这样能够促进小两口感情的事,正是侯夫人所期待的,她们当然不会阻扰。
屋里,两人各自用饭。
贺文璋那边摆的,依然是清淡寡味。于寒舟这边放的,照旧是色香味俱全。
因着没有发现贺文璋有不悦的情绪,于寒舟就没放在心上,想起一事来,问他道:“明日我回门,你跟我一起吗?”
“自然。”贺文璋道。
于寒舟却有点担心,说道:“你的身体,经得起颠簸吗?如果不行,别强求,你的身体要紧。”
明明她在关心他的身体,还说他的身体要紧,可是贺文璋却不大高兴,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说道:“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