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有风,窗户被吹得“哗啦”作响,一阵阵的,而裴屿舟攥得发疼的拳头过了片刻方才舒展。
末了,男人骤然低笑出声,凤眸中却是冷怒之色。
他垂眸看向手中虽百般爱惜,可依然有点陈旧痕迹的锦帕,克制着想将它团成一团丢出去的冲动。
程若梨,你对我的能力可真有信心。
倒是不知何时才舍给我些信任?
出征之前我定留封遗书给陛下,若我战死沙场,你就给我陪葬。!
别想独活了小混蛋!
许是怒上心头,裴屿舟果真拿起纸笔,研了几下墨后提笔便写。
晚风簌簌,温暖的主屋内,床上安睡的人儿觉得后背发凉,莫名打了个喷嚏。
无意识地揉了揉鼻子,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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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来时,迷迷瞪瞪的若梨散乱着衣襟,套上鞋便往净房走。
昨晚睡前被喂了粥,如今实在有些急。
只是刚出内室,她便被迎面而来的一堵黑墙吓了一跳,踉跄后退,又被他放在肩上的手牢牢稳住。
裴屿舟没移开手,明明没用力,若梨整个人却好像被定住,动弹不得。
她小脸微红,急得想哭:“你做什么呀?有事回来再说好不好?”
第62章回京城
眸光短暂地凝了凝,决定暂时“不”疼她的裴屿舟到底还是松开了手,侧身看着她急匆匆地跑进净房。
若梨出来时没见到他,但心底悬着的那口气仍不敢松,她慢吞吞地走进内室,便见健硕的男人斜靠在梳妆台上,单腿屈起,足尖点地,姿态随意,但莫名压抑。
而他的指尖,正把玩着一个熟悉的瓷瓶,里面的药丸碰撞,清脆的声响在静谧的屋内格外清晰。
她难免有点头皮发麻。
尽管这是她故意要让他发现的,可,未免太吓人了。
明明昨晚纠缠至深时还一口一个“梨梨”,为了再来格外无赖地将脸埋在她心口,说还想好好疼她,哄着她一给再给。
结果穿上衣服就都变了。
衣冠禽兽。
慢吞吞地越过他往床边挪,若梨掀开被子就要钻回去,却被裴屿舟冷邦邦的声音打断动作,“没什么要解释的?”
咽了咽喉咙,弯卷浓密的眼睫开合间,她已经缓缓转过身去,纤细的手故作从容地理着松垮的,将美好风景透出不少的衣襟,小声道:“我体弱,只是一瓶补药而已。”
“啪”。
瓶子被重重地搁在台上。
这响动惊得若梨绷紧身子,眼看着神色狠戾,又似乎变回刚重逢那段日子的男人走近,本就酸疼的双腿一软,便跌坐在床。
“说实话。”
惜字如金的裴屿舟冷冷地蹦出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