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这就是我当初不听马公公遗言的报应吧。
我边走边想着该如何应付接下来的事,突然听见身后有个脚步声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
这里已经快到浣衣局,偏僻了不少,原本宫女太监来来回回挺正常,但直觉告诉我肯定有问题。
我不敢回头,只能加快脚步,到了人多的地方应该就好了,可身后那人也加快了脚步。
不是吧,不能这个时候来刺客吧……
这可是大白天哎!
我的步伐有些乱了,受伤的手也垂了下去,我得跑才行。
“刘小鱼!”一只手从身后拍在我肩上。
我吓得一抖,然后扭头就是一脚:“周新,你有病吧!”
哎呀,可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谁呢,居然是周新跟我这恶作剧呢。
周新哈哈哈大笑起来:“胆小鬼,我都跟你一路了,瞧把你吓的。”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过经过这个小插曲我也就彻底忘了要逼问他的事,等再想起来时,朱有才已经带着浣衣局的管事太监在大门口侯着我们了。
那管事太监姓吴,好像是我走后才调任这里的,所以我与他也不熟。
他长着一副看起来就很尖酸刻薄的脸,瘦削的颧骨突出,眼睛不大不小但比较细长,嘴唇也很薄,严肃起来的时候一抿嘴就像一条线挂在鼻子下。
快到门口时,朱有才立马指着我们:“吴掌事,就是他们。”
吴掌事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一直盯着我们走近。
我和周新原先都是养心殿的掌事太监,只不过被调任过来,就默认被降为一等太监,所以比他确实要低一等。
于是,我们很恭敬的给他行礼:“吴掌事。”
吴掌事还是一动不动,也不发一言。
朱有才趁机倒打一耙:“吴掌事,就是他俩目中无人,刚来就不想干活,奴才不过是说了他们几句,就被打了。”说着,他还掀起衣袖,“您看,这就是他们打的。”
吴掌事瞥了眼朱有才亮出的手臂,又看了看我包扎着的手,终于开口道:“你是刘小鱼?”
“是。”
“手怎么了?”
我顿了一下:“不小心划伤的。”
我不能说出真相,因为在浣衣局这个地方,跟养心殿等主子的宫里还不一样,这里没有主子,掌事太监就是最大的,在类似这种底层的小天地里具有绝对的权威,而且他们多半身后也都还有人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