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的情况是她因情绪波动晕倒被送医院时发现的,一个半月,在此之前无人知晓。
书棠颤颤巍巍拿出手机,上面有她多次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周嘉礼的记录,可发出的消息无人回复。
她呆呆地对着屏幕看了很久,凭模糊的视线在输入框打出一个又一个关键词。
“早安。”
“棠棠,记得吃早餐。”
“午安。”
“棠棠,好好睡午觉。”
“晚安。”
“棠棠,我们明天见。”
她把所有能触发语音的关键词全部输入个遍,反复听着那句明日之约,在心里不断对自己说:“晚安周嘉礼,我们明天见。”
那天晚上,书棠抱着婚纱入眠,半梦半醒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触碰她的脸。
书棠缓缓睁眼,日思夜寐的男人弯腰站在床边,温柔抚摸她脸颊。
书棠喉间哽咽:“周,周……”
周嘉礼笑着打趣:“小结巴棠棠,怎么连我名字都不记得了。”
书棠“哇”的一声哭出来,像丢了糖果的小孩:“周嘉礼,你回来了是吗?”
男人缓缓摇头:“我要走了。”
“我不准,不准你走。”她不管不顾扑进人怀里,紧紧将他抱住。
“你说过的,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会在。”
“你说过的,玫瑰花枯萎前会回来。”
“你说过的,周嘉礼,你撒谎!”
以前她控诉周嘉礼撒谎,那人总会宠溺的告诉她变成真的就不算撒谎。
可这次周嘉礼只能歉意地揉揉她的发:“对不起,这次恐怕没办法变成真的了。”
“说,说好了,我们,我们要举办婚礼的……”书棠哽咽着摇头,牵起雪白的婚纱努力往他的方向送,期盼他能接过去看一眼。
婚纱穿过周嘉礼的身体,男人抬起手,却什么也没能留住。
他脸上挂着熟悉的笑,眼角却红了一圈:“好遗憾啊棠棠,还没来得及为你穿上婚纱。”
声音越飘越远,身影逐渐变淡,直至化为虚无。
从此,书棠再未见过周嘉礼。
三年后
阳光和煦,微风不燥,身着白色长裙的女人牵着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来到墓碑前。
前来墓园的人大多数会送菊花或其他适合祭拜的花束,唯独她,每次来都穿着像礼服一样的白裙,手捧鲜艳粉玫瑰。
不像祭拜,像约会。
书棠牵着女儿站在墓碑前,照片上的周嘉礼还是24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