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件?
她连眼睛都没转过来。
“嗯。”封暄不逗她,就自个儿挑了件蝴蝶形状的,腰部有镂空,吊来吊去的细绳儿很多,在榻上时他很喜欢她穿这件。
他往前几步,小衣落在她身边:“自己能穿?”
“?”司绒在静默里找回了冷静,她肯定地点头,“当然。”
封暄往屏风外走了,走到屏风边时忽然回头说了句:“别闻。”
司绒攥着小衣,乱七八糟的流苏看得她头疼,闻言抬头:“什么?”
话出口便反应过来,猛地握住了自己的掌心,说:“你弄在我手上了。”
“嗯。”
司绒刚平下去的心潮再次泛起波澜,她努力镇定,抬眼问他:“擦过了吗?”
“沐浴时帮你洗了。”
沐浴……那叫洗吗!司绒掌心像攥着一团火,头顶也要冒出烟丝儿了,抿唇说:“你出去吧,我要穿衣了。”
“我在这等你,用完早膳带你进藏书室。”封暄站在屏风后,背对着他,寝殿内燃着数盏宫灯,把他的背影清晰地投在屏风上。
衣衫摩挲声细密,寝衣已褪下了,小衣缓缓地贴上她皮肤,微微凉,司绒看着那背影,却感受到了一种微妙的奇异的注视,明明隔着屏风,明明背身而立。
却好似她就在他眼前,一览无余。
司绒穿了这辈子,最慢的一次衣裳。
脸颊红透了。
第44章表面功夫
藏书室在东宫东南角。
内里干燥。
司绒待了一会儿便感觉出来了,鼻腔有些发痒。
“可以打喷嚏吗?”
司绒跟在封暄身后,穿过一道长长的内廊,内廊的灯是悬在墙壁两侧的,二十步一盏,显得有些昏暗,两人影子交叠,踩在脚下,像两团深灰色的毛线。
“不可以。”封暄慢条斯理地来一句。
“那我打了。”她这么说着,轻轻笑起来。
封暄跟着回身捞起她的手,干燥把他的指腹变得更糙,捞着她的手滑动,宛如掬了一捧热豆花儿。
“藏书室有些东西年头久了,需要专门打理,对湿度和温度要求严苛,人不能长时间待在里头。”
司绒被他揉得痒,把拳头握起来:“知道了,不要待太久,免得将北昭的老底掏空了。”
封暄抽手,捏着她后颈:“免得将你的底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