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是买棋子的钱,琴姨收好了,反正我的零花钱没处用。若是不够的话,琴姨再跟我的丫头要。&rdo;
阮绵绵欣赏够了她惊慌失措的表情,才不紧不慢地让丫鬟给了她一个红封,琴姨太惊魂未定地接过,顺手一模,厚厚的一叠,不用说必定是面额不小的纸币了,顿时就眉开眼笑了。
&ldo;哎哟,这个琴姨不能要。能给六小姐买东西是体面,旁人求都求不来呢,如何还能要你的钱,琴姨这里有,就当买给你玩儿了!&rdo;
琴姨太嘴上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但是手上这红封却没敢往前面递。
阮绵绵看着她这言不由衷的模样,真是连多看一眼都觉得累,原来她爹最近喜欢这种性格的女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年纪大了,或许就喜欢性子一看就透的女人,那些浑身是心眼儿的美人,他估计有心无力了。
阮绵绵在心里腹议了自己亲爹几句,面上的笑容更显真切。
&ldo;总不能让琴姨白跑一趟,踏雪,把上次玩儿的九连环找出来。&rdo;她吩咐道。
小丫鬟应声,很快就从书柜里找出一个木匣子递过来。
阮绵绵亲手把盒子给了琴姨太,柔声道:&ldo;九弟现在玩儿着正好,我这里小玩意儿不少,如果琴姨有什么看上的,尽管说,对自家弟弟我一向是舍得的。&rdo;
琴姨太听说不止有钱给她,还有礼物要送,当下喜上眉梢,双手接过,那态度可谓谦卑至极。
她注意到少女柔弱无骨的双手,白皙到几乎透明,在阳光的照射下,都能依稀看见皮肤下面的血管。
这丫头养得太过娇弱了,精美的像是瓷器,一碰就碎。
&ldo;咳咳咳‐‐&rdo;阮绵绵又咳嗽起来,比之前更严重,伺候的丫头们慌了手脚,连忙关窗煎药的,忙得不可开交。
直到下楼梯的时候,琴姨太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六小姐在阮家实在是太过特殊的存在,原本她不明白为何,但是几次接触过后,才明白有些人容貌之娇美,气度之卓然,能让周围所有的人都黯然失色。
哪怕再优秀自信的人,到了阮绵绵面前,恐怕都忍不住低下头来。
琴姨太一走,寻梅就有些不忿起来,她替自家主子打抱不平起来。
&ldo;小姐,奴婢都跟您说了,琴姨太贪了您小半年的钱了,别说零花钱,年节礼发的钱都敢贪,少说小一千了。您不仅不追究,就跟散财童子似的,散出去两个月零花钱,还叭叭地往她手里送钱。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嘛!&rdo;
她撅着一张嘴,显然是气得不轻,连这种难听的话都敢说出来了,琴姨太虽然只是个姨太,但也是半个主子了,不是寻梅这样的丫鬟能置喙的。
阮绵绵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八音盒已经被她踢到了床脚,眼看就要掉下去,却没人理会。
&ldo;钱财乃身外之物,琴姨喜欢,我就多送一些给她,家和万事兴。&rdo;
寻梅跺了跺脚,急道:&ldo;您也太好性了。&rdo;
阮绵绵不置可否,只嬉笑两声带过,她当然是个好性子,要不是个善良的病秧子,如何悄无声息地将这府里的某些人拆骨入腹。
琴姨太怎么贪她的钱,阮绵绵就让她怎么吐出双倍来,她的东西岂是那么好拿的。
&ldo;小姐,琴姨太派人把棋子送来了。&rdo;寻梅端着一盒子糕点进来,边说边冲着阮绵绵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