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好,虽然吃的不如以前,但是还能吃饱,乔鱼经常吃不饱,我想让他拿银子去买吃的,却根本出不去大门,甄士奇说担心我出去会出事,父亲把我交给他,他就要对我负责任。
幸亏哑伯偷偷送点吃的给他,要不然他都撑不住了。
再后来,他每天只给我吃两顿剩饭,只给乔鱼吃一顿,乔鱼饿的躺下起不来。
我很害怕,担心我们俩会被饿死,就把身上所有的银票和财物,还有娘亲给的首饰都给了他,说这是我们所有的钱,让他不要再让我们挨饿。。
他收了银票以后,果然不再克扣,我们都能吃饱饭了。其实现在想来,他那时就已经生出了禽兽之心,并不是在乎那点银子,是想更好的控制我,让我们身无分文离了他寸步难行而已,只好乖乖听他的话。
慢慢地我就察觉出来了不对劲,有一次还听到他住的后屋好象有小孩的哭叫声,就十分害怕,哑伯又象我示警,我才打算让乔鱼去找父亲报信,却身无分文,幸好哑伯给了我银子。”
陈萝冷笑,真是色胆包天恶行累累,他身上光是自己知道的人命就有近十条,还都是年少无辜的人,这样的人不让他死才是大罪过心,心中也对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越发厌恶。。
两人约定若是平安无事,每年过年前,让乔楠和鲁辰各写一封信由程小四送到滕州,有事随时送信报告,她已交待鲁辰尽快教会程小四骑马,以后送信也方便快捷些。
乔楠还是不解地问:“我有一事不明,虽然姐姐现在的安排对我的学业有利,可我若是跟你在一起也会很用功读书的,难道滕州就没有书院和好的夫子呢?
父亲把我扔到这里不闻不问,只说我过了院试就能回侯府,无论在哪读书,只要能过院试就好,为何要让我们姐弟俩分开呢?我想和姐姐在一起。”
陈萝有些心疼地摸摸他的头发,他虽然从小在侯府锦衣玉食奴仆成群,却一直得不到小孩子最应该得到温暖和疼宠。
虽然这个时代讲究严父慈母,父亲大多对儿子严厉苛刻,就象红楼梦里贾政对待宝玉非骂则打,小小一点错误就暴跳如雷,几乎没有给过好脸色,长平侯这样对儿子好象也附合这个时代大多数父亲的作派。
不过别家的孩子好歹有祖母和亲娘疼爱着,他却从小就见不到亲娘,祖母虽然照料他也很精心,大概因为从小的经历和身份吧,也是个冷清严厉的性子,对他也没有多少宠溺之情。
他一定是非常缺爱的,所以才对姜姨娘和婶娘给的那些温暖记忆犹新念念不忘,所以才第一次见到亲娘就十分亲近和喜爱她,就象现在,他也十分依恋自己。
这种感受她特别深刻,就象她前世小时候在孤儿院,虽然也算衣食无忧,那些妈妈照顾的也很用心,生活上并没有受过什么苦,可是她当时是那么渴望有人疼爱娇惯,渴望有父母可以任性撒娇,好象内心有一个填不满的大缺口一样。
所以她上大学以后,才会在那个男人给了一点温暖和疼宠,她就象飞蛾扑火一般义无返顾地扑上去,再也不想松手,直到后来被他伤的体无完肤,她还是舍不得、不甘心了好长时间才渐渐接受了现实,也彻底冷了一颗向往情爱的心。
这一世她却有幸拥有这么优秀的一个弟弟,还有那个真心疼她的母亲,最起码亲情不再一穷二白。
她很想和他们朝夕相处,可是暂时却不行,弟弟必须留在这里,最关键的原因是她现在尚不知道那个在背后要害她的人是谁。
只是这个原因却不能对弟弟说,否则他还怎么安心读书?
她不能让他受池鱼之灾,两人接触越少越好,她必须尽快回滕州。本来还想逛逛南越书院,还是算了吧,她要进去只能装扮成乔楠,而云家此时把乔楠盯的正紧,要是怀疑到什么就不好了。
还是尽早回去吧,真实的理由只能先瞒着乔楠。
就笑着说:“其实我也恨不得我们姐弟天天在一起,可是现在却不行。母亲和姜姨娘不是都说过,等将来有出息了,才能自己做主,姐姐也是这句话。
这些年我们俩受的苦,不都是因为身不由己吗?若是弟弟不想好好读书也可,随便聘个夫子学些蒙学,只等将来袭爵就行,反正一个长平侯世子是跑不了的,仍然一生荣华富贵。
可是弟弟想想,那个世子之位得父亲给你请封,无论请封前还是请封后,你都得按照他的心愿行事,根本就由不了自己,比如你六岁就被送到这里读书。
你肯定对这种身不由己的滋味感受深刻,以后你还要身不由己吗?
除了你别人都以为我还在邢州的庄子上,就是追查也以为我平空消失了,并不知道我的真实下落,如果你来了,我的行踪就暴露了,且不说别的事了,我肯定得离开滕州。
不是继续回邢州,就是被接回侯府。弟弟想想你在侯府的日子,我从小因为刑克之命才被送走,回了侯府能有好日子过吗?
邢州的庄子更是荒凉偏僻恶奴才成群,姐姐回去只能受苦,所以我的行踪一定要保密。”
乔楠纂紧了拳头,被从侯府带出来,和乔鱼两人被扔上马车时,自己嚎啕大哭的情形记忆如新。
所谓的父亲一脸的冷漠严厉,还斥责他人前失仪不知羞耻,乔鱼还被狠狠抽了一鞭子,等到了越州伤口才好了。
祖母根本连门也不出,只打发身边的婆子相送,姜姨娘和婶娘担心父亲斥责,只能站在门里抹泪,当时尚年幼的他是那么的惶恐那么的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