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是。”
“我听说,凌礼南这次丢了个大丑?”
那人的声音显得有几分稚嫩,听起来似乎不过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此刻他话语间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揶揄与讥讽。
叶一峤听着那声音愣了愣,却仍然没敢抬头去看,只是答道:“是,阴蛟的事,恐怕要从长计议了。”
“哼……罢了,早该想到凌家的人只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是本座当初高看了他们。”
叶一峤道:“祖父不必忧虑,此事孙儿自会再想法子解决。”
那人却轻轻一笑,道:“不急,叫你到我这里来,不是为了这事。”
叶一峤抿了抿唇,道:“那您是……”
“不必如此拘谨,你是我叶家的血脉,是本座的亲孙子,抬头吧。”
这次,叶一峤终于看清了枇杷树下那人的面貌。
那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
“…一峤恭贺祖父,神功已成。”
头插木簪的褐衣少年把手上的书往旁边的小几上随手一扔,笑了笑,看着他道:“你去一趟大理,替本座办件事。”
叶一峤一怔,眉头一蹙,沉声道:“大理……?是柳寒时又……”
“跟他没有关系。”褐衣少年顿了顿,突然轻笑一声,“也不对,跟他有关系,这件事说来也真是巧了。”
“鼎宵和紫平的那个小徒儿,混进了镇南王府里的聚灵阵。”
叶一峤闻言瞳孔一缩,急道:“什么?怎会如此,他是怎么到那里去的,这……”
褐衣少年幽幽道:“可不止他,还有他的小徒儿呢……哦,或者应该说,是春华宫的少宫主,柳寒时的亲儿子。”
叶一峤闭目定了定神,问道:“他们可曾发现,聚灵阵是我们布下的么?”
“发不发现,又有什么要紧,姓路的小子早晚也能猜到。”
叶一峤道:“此次夜山阴蛟一事,咱们和凌微剑庄功亏一篑,本就是路决凌从中作梗,现下再叫他发现了大理的布置,恐怕……还要坏事。”
褐衣少年闲闲的“嗯”了一声,道:“所以,才叫你来将此事了解了。”
叶一峤心中猛地一突,低声道:“祖父,您不会……路决凌毕竟是紫霄七君之一,他们那一伙人护犊子的紧,若他有什么三长两短,紫霄派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还请您三思。”
少年哼笑一声,道:“你倒说说,本座怕他们什么?鼎宵陨落,紫平生死不知,七个毛头小儿,纵使是略有些气候,难道本座还收拾不了了么。”
叶一峤见他不肯松口,更觉心焦,忙道:“但,我们此番行事,本来就不宜惊动修界,若真为了路决凌和紫霄派反目大动干戈,恐怕不仅会打草惊蛇,更对之前的布局毫无益处,更何况,和路决凌同行的是辜清芳的侄子,若是北海那边也与我们为敌……”
那褐衣少年不耐的摆摆手,道:“本座也不过是随口说说,看把你给吓的,谁说本座真要那姓路的小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