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住校的小孩子都是父母无法照顾的,更不会在意老师的行为有多么不恰当。
唐梨醒来时,觉得浑身就像被碾压过似的,一抬眼便看到了程庐的脸。
他温润的眸光来不及撤回,唐梨一下子想起这样的眼神在那天读情诗时也出现过。
只是和那次一样,这样的眸光快速消失,好似从不存在。
嗓子疼得冒烟,还没等她问,程庐便解释道是谢曼琪告诉他她生病了。谢曼琪临时有事来不了,把备用钥匙给他,拜托他暂为照顾。
暖胃的米粥,还有让人开心的绣球花,是程庐给她的惊喜。
可是看到放满手的药,唐梨眉头锁紧,只说等会再吃。
“唐家小孩是不是都不爱看医生,不爱吃药?”程庐坚定地把药递过去。
唐梨一愣,“你,你都知道了?”
程庐嗯了一声。哪有小姨和外甥一个姓的,即便机缘巧合是同姓,两人长得这么像,也很难让人不怀疑。
再说,唐加加病得糊涂的时候,搂着唐梨的脖子叫了好几声姐姐。
唐家小孩都牙尖嘴利毒舌怼人,都不爱吃青菜,都不爱看医生不爱吃药,也都……渴望被爱。
唐梨鼻头有点酸,她别开脸,咕哝道:“本来药就难吃。”
程庐拿了个靠垫,垫在她身后,又扶着她半坐着。
“良药苦口,”程庐耐心道:“不吃药,病怎么会好?”
“你哄加加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唐梨唇角翘起,“说什么打败病毒怪物……”
程庐:“你又不是小孩子。”
“你刚才不还说唐家小孩?”唐梨抬眼看着他。
程庐:“……”
唐梨注意到程庐是穿着工作装来的。幼儿园的老师都有专门的上课服装、日常服装和运动服装,和小孩子们的衣服是一套设计系列。程庐是幼儿园唯一的男老师,他的上课服装是独一份的设计,偏文雅学院风,衬衣掐腰,裤脚直立,把人衬得格外郁郁葱葱。
他还有一套日常服装,中午小朋友吃饭和睡觉时会穿上。
“那我可以提个小小要求吗?”
程庐有些无奈地笑,“你说。”
“加加几次说起你那个绣着猫咪的围裙,摸起来特别舒服,我能摸摸吗?”唐梨一本正经地说,反正唐加加生病的时候提了很多无理要求,程庐都答应了。
她是唐家小孩,也可以。
“这是什么癖好?”程庐端起水杯,试了试水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