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有秘密。”.
这天晚上徐森淼到底没敢乱动,规矩的闭眼到天明,其中究竟睡了多久不好说,她只觉得脑子像是在考场上,一直在思考答题,具体研究的是什么,却完全想不起来了。
周末陈旭去医院做体检,徐森淼刚好要上街买书,便陪着她妈一起去。
体检中心混在医院的二三层,这天除了散客,还接待了一批公司的团购客户,人多的不行,每个项目都得排上十分钟,临近中午十二点了,一长串必查清单刚做完一半。
陈旭本想轰徐森淼回家看书,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书再这么看下去,非得把人看傻了不可,于是纵着她陪自己耗时间,站在窗户边朝阳的地方晒太阳。
整个时候还没供暖,正是一年中最难熬的时候,等号的人们坐不住到处乱窜,吵吵嚷嚷的没个安静,一个小护士站在人群里指挥,得扯着嗓子嚷才有人肯听她一句,看着就觉得怪辛苦的。
陈旭忽然叹了口气,琢磨了一会儿说道:“这大夫啊,是铁饭碗,但也不好当,当初你姥爷住院的时候,我在医院陪护,没少看见患者家里人和医生护士打架,有动刀子的,还有跑来医院门口烧纸钱的,什么事儿都有。”
徐森淼除了仅有几次生病来医院吊过水外,对医院几乎没什么了解,医患纠纷一类的事情只在新闻报道里看见过,听见这话。
一时间脑子有点冻僵了,没明白陈旭的意思:“来医院烧纸钱干嘛?诅咒吗?”
陈旭看孩子似的看她一眼:“要钱啊,有一家的孕妇生孩子难产、大出血,人没了,她家里就要医院给个说法,医院给了说法又不认,就抱着遗照跪在门口哭。”
徐森淼低声问:“那……是医院的过失吗?”
“不知道,我也是当初陪你姥爷的时候撞见的,听了那么几句。”
陈旭想劝她又不敢说,心头盘算了一番才开口,“你想好了吗?真要学医啊?要不还是听妈的,和徐杨一样当个老师吧,安安稳稳的,也没这么累。”
徐森淼摇摇头,教邓佳琪一个都让她心神俱疲。要是和丁心一样教五十多个,她非得折寿不可。
这些话,陈旭一早就想和她说,但又怕这个关口乱说话会搅了孩子的心。
因此一直压着,这会儿虽然开了口,也只是点到为止的几句,见徐森淼不听,只能转过头宽慰自己:“算了,你喜欢就去学吧,好在是牙医,应该没这么累。”
说完,她又不甘心的埋怨了几句:“你说小舟你俩也是,放着清净的工作不干,非要学医,这当医生看着稳定,都说越老越吃香。
但万一以后有个什么人,或者小猫小狗的没救回来,你俩得多难受啊。”
见徐森淼一副思考的样子,陈旭以为她听进去了,继续道:“尤其小舟,这孩子打小就爱哭,性子又弱,小动物寿命又短又不好治,说没就没了,她哪儿扛得住啊。”
一听她妈提到林舟,徐森淼的思绪就飘远了。
陈旭絮叨了一大推掏心窝子的话,她一句也没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