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了良久,迟溪看懂了他眼睛里的暗示,更觉得不好意思。
她岔开话题:“我晚上睡哪儿?”
“跟我睡不好吗?”
“……哪有你这样的?”他能不能稍微矜持一点?
显然,蒋聿成不知道矜持这两个字怎么写。
他执起她的手,虔诚地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吻:“想抱着你多说说话,给你讲故事。”
迟溪怔住,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
蒋聿成有一双太漂亮的眼睛,专注地凝视一个人时,仿佛星星倒映在深海里,光芒璀璨,熠熠生辉。
他从来都是光芒万丈的人,可他这一刻,只把这一切都给她。
他说,只是想多陪陪她,想抱着她说说话。
迟溪觉得自己好像被一种柔软的力量牵引,身体不由自主,就这样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将脸颊贴在他的腹部。
他穿的是薄毛衫,她的手贴上去时,可以摸到坚硬的腹肌。
她脸上又有一些热了,心跳个砰砰不停。
他用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的唇瓣,又替她将散乱的头发捋顺,道:“走吧。”
迟溪将手放入他的掌心里,任由他牵着往楼上走。
两人有近乎20厘米的身高差,她从背后望着他,觉得安全感十足。
她已经开始想,一会儿要他给她讲什么故事了。
到了楼上,迟溪先去洗澡。温热的水流滑过身体,她闭了闭眼睛,感觉这一天恍恍惚惚的,可情绪却是胀满的。
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他说,她在他这儿永远都不用道歉。
好像哄小孩子的话啊。可这世上,也只有他会把她当做小孩子。
她在其他人眼里,是令人憎恶的,或者令人敬畏的。
这些年,除了迟嘉嘉和芮玲玉这个朋友,其实她没有什么交心的朋友了。而且,芮玲玉和她的性格出入太大,为人又大大咧咧,很多事情她没办法跟她说。
而迟嘉嘉虽然和她有血缘关系,到底只是一个孩子。
她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迟溪默默挫着手臂,心里酸胀难言,可过了会儿,她又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关掉淋浴后,迟溪在洗手间里找了一圈,然后悲哀地发现,她竟然忘记带衣服进来了。
而且,更可怕的是她好像根本没有带换洗的衣服。
纠结了会儿,她将洗手间的门悄悄半开一丝缝隙,朝外面喊:“蒋聿成——”
过了会儿才有人应她,他约莫是从外面进来,有房门间开合的声音。
迟溪此刻第一反应不是他听力怎么这么好,在外面都能听到她说话,而是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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