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王爷你说什么?”卢嬷嬷脸色一白,惊讶的走上前来,顾不得主仆有别,拉着崇睿的衣袖,全然不信的看着他。
“我说,李呈君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崇睿再次说明。
其实崇睿最初也不曾告诉子衿,可是那日子衿晕倒,他最终还是不忍,所以将一切都告诉子衿,不管日后他与子衿会遇到何种阻力,能否如愿,但起码在他能控制的范围内,他不会让子衿受太大委屈。
卢嬷嬷退后一步,踉跄的跌坐在下首的椅子上,摇着头,喃喃自语说她不相信,不愿接受这个现实。
“我被逼着娶了两个狼子野心的女人,我不甘心我生气。为了与子衿置气,我确实去了李呈君的屋子,可与她同房之人,却一直都不是我,而是我从外面找来的与我身量相仿的人假扮的。”崇睿淡淡的说。
“你说,你将自己的侍妾送给了一个不相关的人?”卢嬷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管任何时候,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都是极强的,她不信崇睿真的忍心将李呈君送与陌生人。
崇睿冷笑,“她是李家的人,即便她没有这般下作的杀了自己的孩子迫害子衿,我也断然不会将她留着身边,只是她自作聪明,处处争对子衿,甚至企图用自己的孩子为诱饵,构陷子衿,子衿几次三番提醒,甚至换掉她用于滑胎的药。可李呈君却死心不改,害人终害己。”
所以,从一开始,崇睿便是在演戏?
“这可是慕子衿唆使王爷的?”卢嬷嬷先是震惊,接着便是愤怒。
若是真如她所想,崇睿事事听命于慕子衿。那日后他的宏图霸业,何以言成功?
“你以为本王是傻子么?不管是慕子衿,还是李呈君,包括榕榕,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都在本王的掌握中,你以为李呈君与榕榕最坏也不过是抢夺我的关爱,不会做有损我大业之事,可恰恰相反,他们处处阻止陷害,只有子衿,只有她是真心帮助我的。”
崇睿说完,深深的叹息,最后悠悠的说,“不管她是谁,最后我们会变成何种局面,这一世,我都会护她周全!”
卢嬷嬷面如死灰的看着崇睿,生硬的脱口而出,“即便她的母亲有份伤害你母亲,你也不在乎么?”
崇睿楞了一下,轻声说,“她是她,她母亲是她母亲!”
“我懂了,王爷想怎么处置奴婢。便怎么处置吧?只是奴婢死前,还有一事相求,在未查明你母亲是何人所害之前,不要让慕子衿为你生儿育女。”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崇睿的眼里泛起一抹幽深,他久久的看着卢嬷嬷。
良久之后,他叹息着说。“嬷嬷照顾崇睿的恩情,崇睿不敢或忘,可唯有慕子衿能助我成事,我不能嬷嬷这般待她,所以崇睿不会杀嬷嬷,但是要委屈嬷嬷。日后请嬷嬷在房间里礼佛,待我查明一切之后,崇睿定会向嬷嬷请罪!”
一行热泪从卢嬷嬷眼角滑落,她知道,以她的作为,崇睿这般待她。已经是仁至义尽,她跪下,给崇睿行叩拜大礼,然后岣嵝着身子离开了琅琊阁。
卢嬷嬷被软禁一事,很快便在王府中传开,榕榕找了个机会去见了卢嬷嬷一次,可卢嬷嬷却淡淡的焚香祷告。
“日后外界恩怨,皆与我无关,此生我便在青灯常伴,替王爷祈福,你日后也休要来寻我,走吧!”
榕榕从卢嬷嬷那里出来后。思量了许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她甚至想不通,卢嬷嬷那般精明之人,如何会轻易放过慕子衿?
她向来知道,卢嬷嬷最大的心病,便是崇睿二十二岁。还没有一儿半女。
可她却永远也想不到,崇睿会李代桃僵,让别的男人替他洞房。
腊月初八。
子衿在小厨房煮了腊八粥,仔细的用碳火炜着,安静的拿着书本,等着崇睿从地道出来。
白日里。她与崇睿依旧保持着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到了夜间,两人却总是灯下伴读,商讨着朝中大事趋向。
今日是腊八,子衿早早便遣了杏儿与茴香去休息,只留撕狼与她一同等着崇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