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放慢了速度,更显温良,只是那双几乎看不清的眼却比这满屋子的昏暗还欲将她吞进肚子里去。
赵维桢勾了勾嘴角:“那不读屈子,你打算读——”
她的话语没说完。
毫无征兆地,吕不韦猛然起身。
可他仍然捏着赵维桢的脚踝,这几乎把她要掀翻过去。男人的另外一只手牢牢地按在了她的口鼻上方,留给她呼吸的空间,却没留给她出言的余地。
更黑的黑暗笼罩住了赵维桢。
她几乎失去了视线,可仍然能清晰“看”到吕不韦的嘴角噙着淡淡笑意。
“嘘。”
他温柔地开口:“维桢说得没错,我就是贪婪。”
伴随着话语结束的是一个吻。
吕不韦轻轻俯下()身,嘴唇与赵维桢佩戴着金环的脚踝想接触。
“爱财为贪,爱食为婪。”
竟然是一句话也不许赵维桢说了。
偏生他自己的话语仍然在室内回荡:“财,不韦有的是。眼下的则是……”
现身的走兽,终究是决定用到手的猎物满足填补自己无穷尽的食欲。
一吻过后,便是更多的吻。
吻落在花纹繁复且精细的发簪上,乌黑的长发散落,如布般铺开。
吻落在镶嵌着珍珠的耳环上,温热的气息侵扰着她的耳畔,不住发痒。
吻落在颇具异族风情的项链上,他的唇摩擦过那停在锁()骨中央的玛瑙。
他剥开布料,好去供奉更多的亲吻。
臂环,手镯,戒指,接着再地往下。
吕不韦不许她动,他捂住她的嘴巴,缠住她的双手,好似要把每一处都从自己的清单划去一般,一项一项,不徐不缓。
可是赵维桢除却那金环,不曾佩戴其他首饰。
木盒之中的金饰琳琅满目,多数她连分都分不清楚,更遑论佩戴装点。
每一处吻,都落在了吕不韦所欲()念的位置上。
黄昏消失得很快。
为数不多的光芒悉数消散,却把热度留在房中。
吕不韦好像真的身处一场飨宴,他看着她,嗅着她,品尝着她,观察描摹着她的每一个反应。
每每赵维桢即将攀上高峰,吕不韦总是立刻停下来,还之以满足的叹息,恨不得要将她的所有颤()抖、呜()咽,统统刻在记忆里,日后好慢慢地回味。
赵维桢快被他逼疯了。
待到吕不韦好生将前菜尝够了,他才缓慢地进入正题。
温度在翻滚,光线消散之后,屋中的黑暗彻底交()融。
吕不韦的手始终纠缠着赵维桢的手,沿着她白皙手腕的脉络轻轻啃咬,留下不轻不重的淡淡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