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行为改变了前世的轨迹,父兄安在,顾晏也没有远赴塞北,那结局想必也会有所不同。
“说得也是,以后的事以后再操心。”许氏又整理了下她的束腰,“快去吧,别让你哥哥他们等急了。”
陆思妤眼睛一亮:“那我们就出发啦!天黑之前回来!”
前些天大哥答应带她去庄子上摘桑葚,好不容易风波平息,今日终于得以兑现。
许氏朝她雀跃不已的背影喊:“桑葚性凉,莫要贪嘴啊——”
出了院子,两位兄长果然等她许久了。
“你和阿娘磨蹭什么呢,我和大哥在这等老半天了。”
陆思齐牵着一匹小白马,嘴上抱怨连天。
“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你这只懒虫居然不乘车,改骑马了?”
“我好歹也是将门之女,骑个马怎么了?”
陆思妤接过缰绳,朝兄长身后张望,却没见到最想见的那个人。
“顾晏呢?不是说要来?”
“殿下有事耽搁了,让我们先行。”陆思渊递给她一顶帷帽,“春寒料峭,戴上吧。”
催情散的事虽然以方乐怡为主谋告终,但他们对背后真正的黑手心知肚明——经此一出,太子算是和定远侯府直接撕破了脸,加之顾晏和阿妤定亲,保不齐会刺激他做出更丧心病狂的举动。
陆思妤没有细想,接过帷帽乖乖戴上:“那我们先走吧!”
出城门,过七里桥,避开大道走林间的兽径。
陆思妤很久没有骑马了,此刻左手握缰绳、右手扬长鞭驱策着身下的马儿,酣畅淋漓地驰骋在偌大的林子里,竟让她生出几分快意江湖的错觉。
陆思渊知她是在京中憋久了,也不阻拦,保持着视线所及的距离,和弟弟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
这条路他们已经走过近百回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京郊的庄子。
“徐伯,好久不见!”
陆思妤利落地翻身下马,提前接到消息、早早候在门口的老管家被她的举动吓得不轻,又不能真的责备主子,话到嘴边变成委婉的劝诫:
“哎呦小姐,您这……骑术真好。但乡野不比城内,道路难走得很,下次还是乘马车来吧……”
陆思妤只听见了前半句,自豪道:“是吧!我虽然懈怠惯了,但这骑术一点没落下!”
徐伯:“……”
策马疾驰蒸腾出一身香汗,陆思妤扯下帷帽,不料用力过猛,导致纱布被发钗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