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着实跟沈大人无关啊。”hela
“这沈家也是受害者啊。”
“那永州都督也真是的,哪有这样咄咄逼人的。”
“沈大人别怕,公道自在人心,天道昭昭,总还是要讲王法的。”
眼看着风向转了过来,沈蜜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大家的言论全部倒向一边,那就是事情都是傅昀州惹出来的,沈家是受害者,亦是无可奈何的那个。
如此,一场风波终于过去了。
玉林园内,傅昀州怒气冲冲地进了书房内,一挥手,将书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打翻在地。
那一腔无处发泄的怒意此刻全部爆发了出来。
他转身又将整排博古架踹翻了下去,古籍字画哗啦啦散了一地,玉瓶瓷器也纷纷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之音。
满室狼藉。
傅昀州失魂落魄地滑靠在墙壁上,神情幽黯到了极点。
他傅昀州此生,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
如今,竟是一败涂地。
傅昀州将首埋在臂弯间,任凭绝望和孤独将他淹没。
这种感觉很熟悉,上辈子自她离开后,他曾千万次这么绝望地一个人抱着自己。
仿佛这天地间唯有他一人了。
沈府的寿宴连办两场,晌午一场,晚上一场。
中午因着傅昀州那一闹,众人都有些心有余悸。
故而晚上席间的气氛不算太热闹,结束得也比往常要早一些。
晚宴结束后,宋远送沈蜜回去,姐姐和大哥也有点不放心她,想要跟着到她屋里坐坐。
沈蜜却拒绝了,她眼下只想一个人静静。
回到岚梧斋后,沈蜜径直回到了卧房内,关上了房门。
回想起白日的种种事情,她感到身心俱疲。
傅昀州在听到她说要嫁给表哥后,那副失了魂魄般的神情。
一直浮现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可他也亲口对她说了,好。
那是不是就代表,他真的对她放手了?
希望能如愿吧。
沈蜜暗暗想着。
她靠在美人榻上,回想起这辈子和傅昀州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有轻松的,也有沉重的。
可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被她遗漏了。
脑中如浮光掠影般,出现了很多画面。
这辈子的,上辈子的,层层叠叠交错在一起。
画面一顿,沈蜜猛然发现。
傅昀州好像和上辈子的他,大不相同了。
想到了这点后,沈蜜忽然从美人榻上坐起,鞋都不及穿,就去梳妆台的妆奁盒中翻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