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蛋究竟什么时候落地,这个说不清。他抚抚她微凸的鸟肚子,&ldo;可能要在我渡劫之后了……&rdo;
她斜倚着坐榻问:&ldo;我母亲当初怀我,花了多长时间?&rdo;
他掰着手指头算,&ldo;出嫁后二十来年,你爹爹就出事了,那时候她快临盆了,我记得三年前报过喜信,所以应当怀了整三年。不过神shou是胎生,因为怀的是鲲鹏的孩子,孕期稍长一些。至于你,你是鲲鹏和迦楼罗的混合加qiáng版,肚子里的又是应龙蛋……万一怀上十年,也不是没可能。&rdo;
qiángqiáng联合,威力真是不一般。光怀孕就要几十年,怎么有种暗无天日的感觉呢!她叹了口气,&ldo;gān爹,那我们还能jiāo尾吗?&rdo;
龙君也苦恼:&ldo;就怕把蛋戳破了,伤到孩子。&rdo;
&ldo;你那个是金刚钻吗?鲲鹏的蛋壳多厚啊,要是能戳破,小rou芽就不是rou做的,是镔铁制造的。&rdo;
傻鲛永远那么善解人意,爱生活爱啪啪,太实在了!毕竟山中苦闷,为什么没有娱乐活动的年代孩子特别多呢?因为吃完了晚饭无事可gān,父母就只能忙这个。龙君的目标曾经是三年抱俩,现在看来可能xg不大,不过一个接一个,这个是雷打不动的。他和傻鲛有多恩爱,可以间接从孩子的数量上体现。
然而开始的两个月要节制,这是连鱼都知道的常识。夷波每天观察他的脸,觉得他憋得很惨,看着怪可怜的。她怀了孕,心思比以前更缜密了,因为龙是出了名的好色,比如阿螺和她说起龙生九子,九子九母各不相同,有豺láng还有蛤蟆,她忍不住也会提防他一些。
那天吃完饭睡了一觉,睡到将近傍晚才起chuáng,看见龙君拖着长长的尾巴,在石桌前吭哧吭哧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她是从背后看过去的,只看见他下肢很用力,五个爪子紧紧扣住地面,那健硕的小腿肚因为蹲站,腱子rou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在gān什么?石桌上只有九黎壶,难道他的口味越来越重,打算日壶吗?夷波满头黑线,连步子都不会迈了,可怜的合欢,姻缘不成,反被qg敌上,这是什么状况?
她偷偷往前两步,听见他嘀咕:&ldo;要狠狠cha……&rdo;
夷波流下了悔恨的泪水,怪她怀孕了,把男人饥渴成这样,再任由他发展下去,恐怕要糙天糙地糙空气了。
她哭着扑上去,紧紧抱住他,&ldo;gān爹,你那么想要,怎么不和小鲛说呢!小鲛时刻做好了献身的准备,只要你说,我就给你,你何必把自己bi得这样!九黎壶多硬啊,会把皮刮破的,就算你不为我,也要为了孩子,爱惜自己的身体啊!&rdo;
她忽然这样声泪俱下,把龙君吓傻了,他转过身将她揽进怀里,手足无措地轻拍着她的背,&ldo;你怎么了?是不是做梦了?&rdo;
夷波抽泣不已,&ldo;gān爹你究竟在gān什么?&rdo;
龙君扬了扬手里的抹布,&ldo;我在收拾屋子,九黎壶一直放在灶台边上,积了很厚的油腻,不给它擦gān净,怕它骂我nuè待qg敌。&rdo;
夷波怔了下,见他围着围裙,赫然感到有点心虚。
他奇怪地盯着她,&ldo;你以为我在gān什么?&rdo;
她支支吾吾道:&ldo;我听见你说&lso;狠狠cha&rso;,以为你……&rdo;
龙君脸都绿了,&ldo;油腻很难清除,我是说&lso;狠狠擦&rdo;。你这条色qg鱼,脑子里整天在想些什么?&rdo;
夷波捂住了脸,&ldo;人家说一孕傻三年,肯定是因为怀了孕……&rdo;
&ldo;其实你从来没有聪明过。&rdo;龙君怜悯地看着她,&ldo;要不是我处处呵护你,你被人卖了都不知道。&rdo;
夷波翻着白眼看他,&ldo;不要这么说,我聪明过一阵子的,离开你,我也能独当一面。&rdo;
他含笑凝视她:&ldo;当真能,我也就放心了。&rdo;
莫名悲伤的氛围开始弥漫,她用两翅捧住了他的爪子,&ldo;gān爹,你不要总说这样的话,我会害怕的。你就想着孩子什么时候落地,你怎么孵蛋,怎么给他取名字,不要在意那个天劫。那么多次都熬过来了,还在乎这最后一次吗?&rdo;
可是她不懂,越是最后一次,越是难以超脱。他摸摸她的脸,&ldo;该来的终会来,你也不必担心,我会尽量想办法的。&rdo;
为什么每天那么恐惧,仿佛随时都会别离。她不敢多说什么,紧紧箍住他,闷声说:&ldo;我要陪着你,哪怕是天劫,我也要和你一起面对。&rdo;
眼看时间将至,龙君开始做准备,打坐参禅,寡言,甚至不再开口说话。夷波照顾他,每天看他吞云吐雾,虽然说不出的陌生,但他还在,她的心里就是安定的。
那天终究还是来了,bào雪伴着电闪雷鸣,霹雳在云层里飞速蔓延,天仿佛随时会裂开似的,成团的大雪像锯子锯下来的木屑,在一片震耳yu聋的雷声里没头没脑砸下去。天那么黑,闪电照亮它,斑驳的乌云汇聚,jiāo织出恐怖的异象,连三界内漂浮的亡灵都要被惊醒了。夷波不害怕,当初老gui渡劫她已经见识过了,纵然这次相较那次剧烈百倍,但她不畏惧,她要保护自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