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濡心脏直直往下坠,眼泪夺眶而出。
他为什么不能等等她呢?她明明已经很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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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斯九在阳台抽完一支烟,拉开玻璃门走回客厅,绕过沙发,看见地上蹲着的人。
女孩手臂环着小腿,头埋在膝盖里,细薄的肩背无声颤抖。
是在哭。
严斯九握紧拳,用力到手臂青色血管凸起,才克制住走过去把她抱进怀里的念头。
他走到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下,叫她的名字:“吕濡。”
吕濡抬起脸,看到面前插兜站立神色冷淡的男人。
她不想当着他的面哭的,可眼泪汹涌,怎么擦都擦不完。
严斯九静静看了她片刻,看她蹲在地上慌乱无措地用袖子擦眼泪,心里针扎似的疼。
他上前一步,半蹲在她面前顿了两秒,开口:“为什么哭?”
听着他冷淡的声音,吕濡刚擦完的眼泪又涌出,模糊了男人原本熟悉的脸。
她不想说原因,觉得很丢脸,可心中隐隐有个声音在提醒她,如果她不说,严斯九以后可能就不会再问她了。
“我以为……”
吕濡盯着他的下巴,那隽挺的下巴还有未干的雨水。
“我以为你走了。”
她哽着声音说。
严斯九又握了下拳,让声音保持平静:“我走了不是更好吗?不在这儿碍你的眼,你应该高兴啊,哭什么呢?”
吕濡一直知道言语有时候被利刃还要伤人,她为自己锻造了一套铠甲,外界的风言风语全都伤不到她。
可现在她的铠甲被严斯九轻易划开了。
她疼得想要躲起来。
严斯九看着她湿乎乎的脸,心里一阵抽痛,一时没忍住,抬手擦掉她挂在眼尾的泪珠,放缓声音:“你这么哭,我会误会的,以为你不想让我走。”
吕濡抓住他的手腕,急急摇头,带着哭腔:“我没有,我没有……”
严斯九抿唇不语,目光里并没有信任。
她总是这样,看起来好像很喜欢他,对他脸红,任他亲吻抚摸为所欲为,看似很依赖他信任他,但实际上,她不愿对外公开两人的关系,不愿说一句喜欢他,默不作声退了婚,连恢复声音都不想第一时间告诉他。
多矛盾啊。
严斯九搞不懂了。
吕濡紧紧抓着他的手腕,脸颊贴上他的手背,小声泣道:“你别走。”
严斯九看着她像小猫讨好主人一样蹭着自己的手背,眼神一点点软了下来。
他对自己的心软感到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