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妈。”
“哎。”
黄依缘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距离她当初决定不婚不育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有时候也确实会后悔,可是更多的是不后悔。
比起传承自己所谓的基因血脉,让这些和她有差不多经历的姑娘脱离苦海更有意义。
黄依缘:“往那边看,看见那个有点驼背的阿公了吗?”
李槿秀顺着她的话看去,那是个身形削瘦的农家老大爷,穿着一件洗得都快透明了的白色汗衫,讲话的声音很大,带着一股子命令的口气。
“看见了。”
李槿秀点头。
黄依缘介绍说:“那个就是村里的村长,你叫他五叔公就行,别看人长得凶,其实做事公道着呢,人家心里有一把秤,谁对谁错他心里都有数。”
李槿秀听了一耳朵,迷糊地问:“他们吵啥呢?”
“大伙琢磨着以后情况可能会越来越严重,打算把村里除了用来走的道,别的都种上粮食,现在在吵怎么分这些空地,还在争留多少地方做路,毕竟现在蛇鼠越来越多,这路边种了粮食,这些东西就有可能躲在里头,万一有人没防备住被咬了就麻烦了。”
“这样啊。”
李槿秀突然觉得这群大爷吵得急赤白脸的样很可爱了。
“差不多了,”
黄依缘领着李槿秀往回走,她在那栋红砖房门口停下了脚步:
“你家在那边。”
她朝那青砖房怒了努嘴:
“行了,赶紧回去收东西吧,年轻人乱七八糟东西多得很,你的床我都给你铺好了就在二楼。”
黄依缘说着,就硬推着李槿秀过去,她压低声音又补了一句:
“不过我可不知道你带人来,你也没跟我说,再给他铺一床还是你们睡一个床你们自个商量吧,我得弄晚饭去了。”
“啊?我们不——”
李槿秀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黄依缘已经健步如飞回自个屋去了。
这…
算了。
“云渊!”
她冲那头喊了声:“把行李扛过来。”
这套青砖房的内部设施完全匹配得上它招眼的外观。
一楼有一个客厅一个厕所和厨房,厨房是乡下农村的设置,有三口固定在灶台上的锅,厨房里还放了两口大缸和几个放在台面上的小缸。
小缸是盐酱油这些调味品,大缸里则是酸菜和大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