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迦套上羽绒衣,换上雪地靴,下楼去了。
经过灶屋时,她闻到小米粥和窝窝头的清香。走进去掀开大锅盖,蒸笼屉里放着三碗粥和六个窝头。
程迦端出一碗,拿了两个窝头,盘腿坐在稻糙堆里吃起来,咬一口窝头喝一口粥,碗放在土地上。
灶屋里有朦胧的光,只有她的心跳声在陪伴,
这个早晨,好清静啊。
程迦吃完早餐,打开驿站大门,风停了,只有白茫茫的雪地。
她真没打算乱跑,她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看风景,四周没有一丝动静,她坐了半个多小时,摸出烟来抽。
抽完半根,雪地上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是安安,急急忙忙的。
安安一进院子就看见程迦,穿一件白色羽绒衣,坐在小板凳上,头发没梳,很慵懒的样子,她没看安安。
安安想起昨晚的事,也尴尬,绕过她跑进屋。她在屋里咚咚咚楼上楼下跑,一个人没找着,又跑回堂屋。
&ldo;锅里有石头给你留的粥和窝头。&rdo;程迦嗓音淡淡的。
安安受宠若惊,说谢谢,可她没心qg吃东西。
她站在程迦背后盯着她看。
几秒后,程迦回头睨她,眼神冷淡:&ldo;看什么看?&rdo;
她的指尖,烟雾寥寥。
安安尴尬地笑笑:&ldo;你好像很喜欢抽烟啊,这不健康。&rdo;这话是昨晚肖玲和她说的。
程迦盯她一秒,转回头去。
安安觉得自己又说错话了,
程迦道:&ldo;那棵树上有个鸟窝,屋檐的冰棱里冻住了一片huáng叶,院子墙角下边有个雪兔dong,那是雪兔的耳朵,冒出头了。&rdo;
安安跟着她的指示看,觉得稀奇。她以为今天的世界只剩了白。
程迦望着远方,道:&ldo;我看见了雪兔,你却只看到烟,我们谁不健康?&rdo;
安安愣住,竟哑口无言。
程迦说:&ldo;你那朋友出事了?&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因为她该呀。&rdo;
&ldo;……&rdo;
安安跑去程迦面前:&ldo;她非要找手机,我只得陪她去。雪地那么广,也不能一直牵着手低头找。我找了一会儿,回头她就不见了。&rdo;
程迦听完,道:&ldo;你们找手机的方式不对。&rdo;
安安问:&ldo;哪儿不对啊?&rdo;
程迦说:&ldo;昨天下那么大的雪,手机被雪埋了,你们得开着挖掘机和吸尘车去找。&rdo;
安安:&ldo;……&rdo;
程迦冷笑一声:&ldo;她找死,你也是个没脑子的。&rdo;
安安面红耳赤,想了想,又恳求:&ldo;咱们一起去找找吧。&rdo;
程迦淡淡瞟她一眼,不回答也不动身。
安安看出她的意思是no。
安安说:&ldo;她就是嘴贱,没有恶意的。昨天她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