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要、要不要记性那么好?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可以不说吗?
“你知道多少,都告诉我。立刻马上,谢谢。”
这、这哪里是谢谢的语气?
在时光的逼问下,齐宣快要哭了,她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语无伦次地把自己调查出的情况全盘托出。
“对了,不仅我调查你,程薇薇她也调查你了,那个女人比我还狠,我……”
齐宣推卸责任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利落挂断。
她瞅着暗下来的屏幕,痛苦地倒进枕头里。
不会被报复吧?
时光那个女人,看起来活泼可爱的,打起人来好像很疼的样子。
她最近还是少出点门吧。
齐宣唉声叹气地拉上眼罩,努力催眠自己。
酒店里,时光枯坐在床边,无力地垂下手,直到手机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才回过神来。
顺着床沿滑到地板上,时光还保持着震惊的表情。
她相信齐宣话语中的可靠度,她了解齐宣的为人,典型的无脑富家女,在这种时候,她不敢骗她。
她难以接受的是,在她心安理得地接受穆执的照顾,趾高气昂地指使他还钱的时候,没想过穆执的过去有多难熬。
原来被父亲指责为扫把星,母子二人被扫地出门后,他才搬到光明小区,和母亲相依为命。
他并不幸运,接连承受了亲人离世,成长的痛楚加剧了他对亲生父亲的恨意,所以才会在羽翼未丰时,迫不及待地发起报复。
段泽年居然是穆执的生父。
为了一己私利,他害了穆执的一生。
世界之大,总有那么一些人,妄为父母。
时光喉头发苦,胸口闷闷地疼,她尝试着大口喘气,可还是有呼吸不过来的沉闷感,最后只能跑到阳台上,呼吸户外新鲜的空气。
夜里的风凉了,她裹着外套,打了好几个喷嚏,才缓过来。
没人知道在最骄傲的年少时期,穆执是怎么熬过来的。
只要一想到他被人指指点点地骂晦气,她就心疼得喘不过气。
她也瞬间想通了在自己出车祸后,穆执的反常。
那么体贴的一个人,在面对她的时候,却总是畏首畏尾,担惊受怕。
他怕自己伤害了她。
时光怔怔地靠在阳台,不自觉地向一旁望去。
在不久之前,穆执突然从旁边的阳台探出头来,约她去江边走走,他微微笑着的时候,桃花眼里都是能溺毙她的温柔。
她好想抱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