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霆收起手机。
两个人沉默地对视,彼此都没有开口。
许倾城这心里又慌又乱,生恐出岔子,“我不去。”
“不去?”傅靖霆看她,“为什么?”
“我都说了我可以去做流产。我不去。”许倾城抿唇,“他们,他们什么想法,你跟我说,我配合就是了。”
许倾城本能地排斥跟两位老人见面,之前那一次,姜文玉虽然跟她说话时一直含着笑,许倾城也必须挺直了背来应对。
她实在是怵头跟老一辈的打交道,感觉你任何谎言在他们面前都无所遁形。当时她信誓旦旦,不怕,是因为她没什么好怕的,说的也都是真的。
但这次,不一样。
她难得鸵鸟,脖子缩得快看不到了。
傅靖霆穿了外套,又拿了她的外套给她披上,“一开始就别被拍到,到了现在你缩脖子有什么用?”
“一开始你要是能注意,也不会到现在这样。”许倾城呛他。
说得也对。
两人出来房间,傅靖霆的司机在等着,见他们过来匆忙拉开车门。
许倾城上车。
段恒电话打进来,傅靖霆上车的步伐顿了顿,他关上车门离远了一些去接电话。
“傅少,接诊的是许小姐的亲戚,找了院方的人,调了相关检查记录,没有查到。”
男人眉心轻蹙,只回,“我知道了。你嘴巴咬严了,但凡有一点泄露我唯你是问。”
傅靖霆垂眸,他侧身往车子的方向看一眼,眉目间透了几分沉,却依然叮嘱,“还有,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老爷子一旦问到你这里,知道怎么说吗?”
段恒沉默了下,“知道。”
许倾城坐在车里,她眸光透过车窗,看男人站在门边接电话,侧脸轮廓被光线打得利落好看。
这样一个男人,多少女人趋之若鹜,他的可选空间即便会受制于家族发展,但总是会门当户对。
他该有幸福美满的婚姻。
手指蜷进掌心里,许倾城抿唇,她现在没有多少同情心。
所有亏欠,都只能留待以后了。
傅靖霆上车,就见她盯着他看,眸光随着他的动作转。
男人坐定了,这才偏头看她,眉心一拧,“看我干什么?”
许倾城收回眸光,嘴角扯了扯,“没看你。”
傅靖霆就不再说话,他脸色绷着不太好看,下颌线收紧后整个人都透着冷。
许倾城偏开眼,心脏有些钝钝的疼痛,她也曾经天真烂漫,心无城府,全心全意爱着一个人,祈盼有朝一日婚纱鲜花漂亮幸福地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