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书语点点头:“我还有事,就不送了。”
简意和她道别,任贺伯言牵着他走出了办公室,一直压在他胸口的千斤情绪瞬间消散,整个人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明明他还欠着贺伯言一千万的人情债,但他依然觉得轻松。
“走吧,咱们去吃大餐,然后看电影,怎么样?”贺伯言晃了晃他的手,棒球帽沿下一双眼亮晶晶的,充满期待。
“好,”简意点头,走到电梯口时,他指指另一条走廊,说:“我去趟洗手间,等我一下。”
“ok。”贺伯言留在原地等他,看着他背影离开时,忽然想起刚才听到的”心理治疗“,不禁皱起眉头,他的小意哥哥究竟被那个混蛋伤得多深?
简意走进卫生间时,有个隔间的门是关着的,他也没在意,推开旁边的隔间进去方便。
因为厕所的空间相对较小,戴着口罩有点憋闷,简意就将口罩拉了下来。
等他出来洗手时,身后隔间传来动静,简意下意识抬眼从镜子里往后看了一眼,身体瞬间僵硬,是程阳!
而程阳也透过镜子看清了他的脸,他也明显一愣。
下一秒反应过来,一个浑身冰冷想快速逃离,另一个却大步堵住了其去路。
程阳把他挤在墙上,肌肤紧贴着肌肤,他故意将气息喷洒在简意的脸颊上,声音轻柔又暧昧:“好久不见啊,小意,老情人久别重逢,你跑什么呢?”
若放在以前,简意只听他这暧昧的语调就会腿软地扑进他怀里,可现在,他只觉得恶心。
第23章暴捶
简意整个人被挤在角落里,想推开程阳,手却被狠狠地按住,不得动弹。
他愤愤地挣扎起来,却被程阳压得更狠。
“继续啊,你力气不是挺大的吗?”程阳把头凑得很近,一直试图要去吻简意,屡次被躲开,他的语气更为不善,“你凿人脑瓜不是挺厉害的嘛,力气大的一逼,怎么这会儿没劲了?”
简意紧咬下唇,嫌恶地躲避他的视线和嘴唇。
“怎么?以前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现在连看我一眼都不肯?”程阳狠狠钳住他的下巴,迫使简意与他对视,他用毒蝎般的目光一寸寸扫过简意的脸,气息陡然变得粗沉,“看着我宝贝儿,看我!”
简意双眸通红,恨恨地盯着程阳。
程阳勾了下嘴角,笑容很快又消失不见,他用鼻子蹭了蹭简意的鼻梁,见对方厌恶地要躲,他心口泛起一股酸痒难耐的感觉:这几年他搞了那么多人,兜兜转转,还是觉得简意最好,因为他对自己永远乖顺热忱,那种近乎崇拜的爱慕和忠诚让他每每回味起来都无比满足。可现在,简意面对他只有嫌恶这一种表情,实在讨厌。
“其实这几年我一直都很想你,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是不是也在想我?”程阳用手背轻轻划过简意的脸颊,语气格外温柔,“天注定要我们再重逢,跟我复合吧,小意。”
说完,他要去吻简意,结果在两人的唇还仅剩几公分的时候,他的脸色陡然变了,随即发出一声哀嚎。
他捂着裤裆,狼狈地退后几步,踉跄着差点摔倒。
“操!你他妈……”
话还没说完,简意又冲过来给他一脚,程阳疼得眼泪直往外飙,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简意狠狠揉了把眼角,然后转身去洗手台前,狠狠搓自己的脸和手。
太脏了,被程阳碰到的每一寸皮肤,都如沾了毒虫一样,让他恶心难受!
水流开到最大,简意恨不得把脑袋扎进水盆里,他越搓越用力,白皙轻薄的皮肤被搓得通红,还不肯停手。这时再次响起脚步声,简意下意识地转身就要给那人一脚,结果一看到是贺伯言,他顿时安下心来,同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
他扑进贺伯言的怀里,把眼泪抹在那件廉价的白t上。
贺伯言轻拍他的背,连说了两句“我在”,转头看向厕所的另一个人时,目光陡然变得锋利刺骨起来。
程阳看到他居然也在,再看这两人相拥的姿势,咬牙冷笑道:“我说你怎么不愿意呢,敢情是攀上高枝儿了。当年反应那么激动,我还当你是多洁身自好的人,呵呵,也不过是个卖屁股的。”
贺伯言不悦地皱眉,冷声道:“你再说一遍。”
程阳总是被他的气势压低一头,以前他不敢跟贺伯言硬刚,但这会儿他有底气:“我就说了怎么着?贺伯言,你甭天天高高在上的装逼,我跟你说,以前我顾及咱们是一个公司的,所以处处让你三分,但现在我可不会了。”
程阳刚获得最佳男配大奖,又接连拿下贺伯言放弃的那两个国际品牌代言,身价水涨船高,风头正盛。
他这会儿出现在风娱传媒的卫生间里,说明他被高价挖来风娱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很有可能已成定局。风娱要全力捧他,他自认为有和贺伯言一较高下的资本。
可他不知道,贺伯言根本不屑和他竞争,他根本不配。
“我倒希望你不要客气,”贺伯言拍拍简意的后背,温柔地在他耳边低语几声,简意点了点头,快步走出了卫生间,整个过程中连个眼神都没分给程阳,贺伯言走到程阳面前,目光如刀,“有什么事尽管冲我,离他远点。”
有了上次车库挨揍的事,这次程阳有了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