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伯言半路拦握住简意要伸出去的手,将人半护在身后,将钥匙抛给他,不客气地说:“谁记得你?车还你,要不要检查一下?”
“不用不用,咱俩多少年的铁哥们了,一辆破车算个屁呀。”莫青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笑嘻嘻地问简意:“你说对吧,小意哥哥?”
突然被cue,简意只能礼貌地微笑点头。
莫青显得特别兴奋,用肩膀撞了撞贺伯言的,说:“你小子真行,找到小意哥哥不说第一时间带过来见个面,藏到这个时候才来。”
贺伯言面无表情地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废话真多,你打算让我们在外面站多久?”
莫青一拍脑袋,“你看我这脑子,赶紧里面请!”说完,他趁贺伯言不备,绕到他身后,一把抄起简意的另一只手,边走边献殷勤:“小意哥哥你第一次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的一个小酒庄,你待会儿要是有喜欢的酒就尽管……”
“松开!”
贺伯言抬脚要去踹他,莫青牵着简意的手往旁边一闪,得意洋洋地笑:“欸嘿,你打不着,怎么样!”
“皮痒。”贺伯言冷哼一声,又要去揍他。
一个独占欲爆棚,一个死皮赖脸就是要扒着简意不放,两人围着简意开始了秦王绕柱走的游戏,简意被他俩晃得眼晕,又觉得好笑,没有打断这对好友奇特的相处模式。
刚走到大门口,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简意不爱喝酒,但这股香气却很诱人。
“我去趟洗手间,小意哥哥你先进去坐,等我。”贺伯言停止了和莫青的胡闹,搂过简意在他额头上轻啄了一口。
简意点点头:“好。”
贺伯言给了莫青一个警告的眼神,这才转身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路上他还不放心似的,三步两回头,看得简意有点脸红。
莫青才不管他那么多,没等贺伯言走开多远,他就自来熟地牵住简意的手,带他往楼下走,“下面两层都是酒窖,我带你参观参观。”
简意到底不太习惯和陌生人有肢体接触,他礼貌地抽离自己的手,笑笑:“好,麻烦你了。”
“哎呀,跟我用不着这么拘谨,都是自家兄弟。”莫青推开地下室的门,一个装修精美、陈列整齐又香气四溢的酒窖呈现在简意面前。
虽然是地下空间,但无论是灯光布置还是酒架酒桶都布置得极为讲究大气,丝毫不显逼仄,反而更像是个环境清幽的私人会所,走进去,简意发现里面还摆着吧台和沙发座椅。
“朋友们都喜欢来我这儿品酒,嘿嘿,”莫青走到吧台边,指了指后面的一排架子,“调酒的家伙什也很全,小意哥哥你有想喝的吗?我给你调。”
“你?”简意偏头看向他,眼里盛着惊讶。
“对呀,”莫青直接翻到台面来到吧台后,动作干脆利落,末了还骚包地撩了一下刘海,“请问这位先生,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简意被他逗笑,在吧台前的高脚椅落座,说:“一杯你最擅长的吧,不要太烈就好。”
“欧了,给你做&039;白色佳人’,这名字配的上你。”莫青去拿调酒杯,手上花样不少,中间还不忘跟简意搭话,两人之间的话题自然绕不开贺伯言。
莫青将柠檬汁、君度、金酒和冰块倒入调酒壶,上下摇动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盖过了他的说话声,简意没听清,不好意思地请他再说一遍。
他把混合均匀的酒倒入冰镇好的鸡尾酒杯,在上面插了把小伞,然后放到台面上推至简意面前,整个人也顺带趴过来,两人面对面,跟小学生讲悄悄话似的,莫青压低声音说:“伯言那家伙十六岁就开始暗恋你了,嘿嘿。”
简意把视线从酒杯上的小伞移开,略带羞赧地说:“不可能吧。”
贺伯言16岁,那时他也不过18,刚出道没多久。
“我就知道你不会信,换我我也不信,”莫青一只手托着下巴,目光在简意好看的脸上逡巡,“但这真的是事实,你还别说,过去这七八年了,你和刚出道时候没什么两样欸,就是瘦了点。”
简意抿着唇,还是摇头不信。
莫青有点急了,手在台面上敲了好几下,特真诚地说:“真没逗你。你刚出道那会儿不是拍了个偶像剧嘛,伯言就买了好多你的海报贴墙上,后来你又转拍电影,每一部作品我和他肯定包场去看。而且有一次你去a市路演,我俩还商量着要追过去找你签名呢。”
简意仔细回忆了下,他路演的场次不多,莫青说的那次时间节点应该还在他和贺伯言包厢签名之前。
难道那次生日聚会,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吗?
“欸,你知道最逗的是什么吗?”莫青还卖起了关子,简意摇摇头,他继续说,边说边笑:“他那时候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天天嚷着要进娱乐圈,我贺叔死活不同意,就在我俩打算飞去a市找你的时候,他被贺叔派人强行从机场给绑回去了,当时机场里的人都傻眼了你知道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简意皱眉:“然后呢?”
莫青说:“当然就没去成,我自己肩负使命去找你了,你特别耐心给我写了两个to签,还问我朋友安好,你是不是都忘了哈哈哈哈哈?”
简意有点窘迫,他的确想不起来了。那段时间他的事业刚有起势,行程很忙,每出席一个活动都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能说错一句话,要时刻保持微笑,大家都说他宠粉,而实际上那会儿他是真的不敢违逆别人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