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米不进。
比起□□的疼痛感,阿尔勒和不给他任何的水和食物,同时不给他一丝光芒。
他的世界里,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视觉封闭,犹如困兽缚囚于牢笼。
耳边只有不断轰鸣的越野车碾压碎肉的血肉模糊,老弱妇儿们的悲怆哭喊。
是最无法承受的心理折磨,也是阿尔勒和将他推下永无深渊的摧毁。
他要陆池琛,再也无法出现在战场上。
□□的疼痛折磨不了中国军人,他在四年前才知道,故而,四年后,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的痛苦只能限制他的行动,只有心理防线的崩塌才是毁灭一个优质军人的捷径。
地下室里,腐肉的丑和蚊虫鼠蚁的窸窸窣窣爬行声令人反胃作呕。
陆池琛的脑海里,五年前许海明死的那天,场景轮番复现;
卢霜因他被连累,哭喊声里饶像她的一部分。
胸口挂生死牌那处,冰冷如刃,锋利的口切在他身上,血液好像嘀嗒嘀嗒地落在地上。
“陆池琛,你活该,你不配爱人,更不配有人爱你。”
卢霜将长信砸在他眼前,纷飞的碎纸屑化作刺目的猩红,一刀一刀割在脸上,刀刀见血。
喉咙里沙哑干涩,他几近崩溃。
陆池琛从未如此狼狈过,额头滚烫,唯有将额头抵在墙角时,不断撞击带来的疼痛,才能给他一丝仍旧活着的错觉。
第四天,房门大开,陆池琛倒在墙边奄奄一息,胸口微弱起伏着。
他被两个人拖到一口大缸前,他们掐住他的后颈,把他的头按进水缸里。
浑浊的污水灌满口鼻,腥臭肮脏的泥水灌进肺部,濒死的溺亡感将他吞噬,本就混沌的脑海里徒留嗡鸣。
陆池琛跪在水缸旁呛的咳嗽停不下来,他们又一次故技重施,直到他精疲力竭。
阿尔勒和站在旁边,俯视着面前蜷缩着呛咳的男人,体贴道:“四天不喝水可是极限了,陆队你可要注意身体。”
一双冷眸里散着幽暗漆黑的冷光。
陆池琛又一次被丢回地下室里。
藏在胸口纽扣里的信号发射器始终无法发出信号,脑海里昏昏沉沉,他梦到了好多事情,有许海明,有伍玚,还有黎蕾。
独独没有卢霜。
他自嘲地想,也是,他早就不配梦见她了。
当时的决定是对的,他不能连累卢霜的一辈子。
那女孩太倔,认定的事情没人能改,活了二十五年,他从没那么喜欢过一个人。
喜欢到他差点不忍心让她离开。
混账的赌约将两个人的十七岁捆绑在一起,在知晓自己心意的第一时间他终止掉赌约。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