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他有气无力地笑道,“记得……去……去找云峥……治疗你……你的寒症……”
“都什么时候了,我的寒症还能有你要紧?”无清急道。
云楚岫想要刮刮他的鼻梁都没有力气,“在我心里,你便是最要紧的……”说完最后一句,他的手倏尔从无清手中滑落。
“知还!”无清顿时痛哭出声,凄凉悲怆的声音在每人耳畔回响着。
黑衣人见任务圆满成功,悄然从丛林撤退。
在这世上,他无清一直都是孤孤单单一个人,本以为会寡淡如水地结束一生,最后在奈何桥上喝碗孟婆汤,忘掉毫无意义的今生而进入轮回。
可知还却毫无征兆地闯入他的心。
他轻佻,他孟浪,可他亦有深藏在心中的铮铮情义。
他将自己捧在手心上,宛如稀世珍宝,让自己感受到了何为情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无清抹去脸上的泪痕,将知还背在身上,一步一步朝扬州的方向走去。
他绝对不会令知还有事!
魏国安握紧了拳头,目光中全是阴鸷的杀气——他定会揪出这群刺客,让他们血债血偿!
颇通人性的老黄牛从牵绳的府兵手中挣脱,拖着笨重的地板车从山洞跑出,来到无清跟前,低下头颅轻轻蹭着无清的身体。
无清将知还小心翼翼地放在板车上,坐在前方抚摸着它的皮毛,轻声说道:“谢谢你。”
老黄牛“哞”地一声,沿着山路,跑地飞快,中途不停,直至回到它跟随主人出发的宅院前。
魏国安被府兵架着,终于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刺史府。
被抓捕回来的山匪已然下狱。
十余日讯息毫无,第一时间得知夫君赶回来的薛婉君从后堂小碎步跑了出来。
素心扶着她,担忧道:“小姐,您慢点,小心您的肚子。”
是的,她有喜了。她有了她和夫君的孩子。
薛婉君一路疾步走到前厅,正巧看到请来的郎中在为他血淋淋的小腿上药。
她急得眼泪簌簌落着,“临走前你答应过我的,不会令自己受伤……”
魏国安执着她的手,看到她,仿佛腿上的伤也不疼了,宽慰道:“不流血流汗,怎么能称之为男子汉大丈夫?”
薛婉君气得一记粉拳轻打在他身上。
素心赶紧道:“小姐,您切莫动气,小心身孕,姑爷都回来了,受了点伤好好养着,几日便痊愈了……”
魏国安听着素心的话,很是舒心,“素心这小丫头说得对,伤口几日便好了……”
只不过听着听着似乎哪里有什么意外之喜……
等等,身……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