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清抬起头,目光如炬,“此前一别,你还记得在慧山寺曾问我,倘若活着回来,可愿还俗?”
生怕推开自己一般,他抢着自问自答:“我愿意。”
云楚岫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将情绪收敛好,又恢复了往日放荡的神态,逗弄道:“不愿意也来不及了,现如今躺在我的床上,跑都跑不掉。”
在他颇具安全感的怀抱中,无清踏实地睡着了。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云楚岫将他柔嫩的手心送至唇边,手掌中还有几枚被马缰绳磨出的茧子尚未消退。
云楚岫心疼地吻上粗糙之处,低语道:“幸好你来了。”
幸好你来了,在这凛冽苦寒的雁鸣关,带来一抹春风。
翌日,无清睁开惺忪的双目,果真如知还所说,自己的睡姿极其不雅观——知还睡在床边,摇摇欲坠。
无清想要拉他一把,没想到摆成“大”字一撇的腿稍一用力碰到他,云楚岫连带着被褥,滚到地上。
无清立刻内疚地紧闭双眼,佯装尚在熟睡。
云楚岫一大清早被人踹醒,回头便看到无清老实地躺着假寐,似乎把自己踹下床的是旁人。
云楚岫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扛着被褥坐到床榻边,不敢有分毫怨怼。
帐外有兵通报刘副将求见。
无清一听见刘义的名字,立时醒了。
云楚岫挑眉看向他,吃味地说道:“看来刘副将比我管用。”
刘义一向不喜无清,嫌弃他是个只吃干粮的无用之人。
无清在知还身边,军事不懂,万不可再给他丢了颜面。
云楚岫看着无清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细心问道:“是不是我去凉州后,刘义难为你了?”
“未曾。”无清下意识否认,“刘副将待我极好,昨晚有难还特地前来相救。”
云楚岫穿好衣物,坐在桌案前,传刘义进来。
刘义和魏国安阔步走进牙帐。
“末将刘义。”
“末将魏国安。”
“参见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