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还温柔而又坚定的话语如同正午那抹最热烈的阳光,炽热的温度将他彻彻底底包裹,从此不再有严寒冰霜。
无清的眼神对上他深情的目光,前者感动地哽咽道:“知还……”
云楚岫抚上他的脸庞,正经不过片刻,道:“这便要喜极而泣了?那日后你岂不是要每天因与我共度余生而以泪洗面?”
无清顿时破涕为笑,佯装嗔怒道:“你这厮,端得没个正形!”
云楚岫却将双臂搭在椅背上,眉梢微挑,得意洋洋道:“可你这小野猫儿,却很是喜欢没正形的我!”
被他堂而皇之地将爱意挂在嘴边,无清又不是脸皮子比城墙还厚的云楚岫,倏地躲到被窝里,蒙着被子闷闷道:“我要就寝了……”
云楚岫见他仍旧是最初那副怕羞模样,不禁陷入了沉思——这要着实提升小阿清的情趣……
吉日一经选定,整个云族都在为这件大喜事忙忙碌碌。许久未打开的云族宗祠亦再度开启,众人洒扫着,为新人入祠堂拜谒祖先做着准备。
就连长久未有笑脸的薛婉君,近来因得小公爷与清公子的新婚之喜也开怀了不少。
她扶着腰,行至二人的厢房。
“婉君如今一人伶仃,身无长物,唯有这枚海棠样式的玉佩尚且能拿来当做贺礼。若二位还看得起婉君,敬请收下。”说着,薛婉君便从自己腰间解下来这枚玉佩,诚恳地放置桌上。
能令她随身携带,定是意义深重的物什。无清不敢接受,连连推辞道:“夫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这玉佩不如留给夫人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寻个继承的好意头……”
云楚岫附和道:“孩子甫一出世,自是要送点玉器或者金锁,讨个好兆头。”
如此,薛婉君才肯看在孩子的情面上收回玉佩。
她走出厢房,双手轻柔地覆在隆起的腹部,想起临行前云峥先生最后一次把脉言,再有三月,他便要落地了。
薛婉君抬首望向万里无云的天空,忆起先前同夫君玩笑,她说倘若夫君再唬这孩子,说不定他生下来便赌气不唤夫君爹爹了。
昔日的耳语,仿佛是昨夜秉烛夜话,历历在目。
只是如今不用这孩子赌气了,即便他生下来便会唤爹爹,夫君也听不到了……
薛婉君心底的苦海在翻涌,而表面却云淡风轻。
她的泪已经流干了,现下只有这孩子还是她的精神支柱……
岚姑手中拿着两封信,恰巧同薛婉君打了照面。
她只记得少主对这位有着身孕的女子极其敬重,令云族上下善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