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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稚一点也不擅长亲吻,她只是凭着一股冲动用力地吸吮沈宜之的双唇,用她那股让人心软的执拗,不依不舍地追逐,仿佛在这个吻里耗尽最后一丝气息也在所不惜。
直到她们两个都喘不过气,沈宜之将她推开一点。
宁稚的目光固执地粘在她身上,不愿意有片刻看不到她。
沈宜之脸上染了浅绯,她的眼睛仿佛投映了风中的烛影,在沉静灯光的映照下微微浮动。
这样的沈宜之,是宁稚从来没有见过的。她总是或冷静或轻笑,有体贴地照顾她的时候,也会促狭地开她玩笑,却从没有像此刻这样脸上染着她吻出来潮红,眼睛里是说不清道不明。
沈宜之伸手触摸她的脸庞,她的指尖温热,力道是宁稚能够明显体会的温热。
宁稚没有躲避,只是看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她。
直到沈宜之说:“别哭。”
宁稚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满是泪水,她忙用手背擦了擦,看到沈宜之眼中布满担忧和心疼。
宁稚的唇角翘了翘,她想到很多事。
想到八岁的时候沈宜之递给她的那个冰淇淋,想到沈宜之帮她来开家长会的那天当着全班师生说的话,想到她的喜欢被发现后她气愤失望的眼神,想到她六年间无数个夜晚独自在心里说的许多遍,沈宜之,我还放不下你。
想到好不容易成为歌手,想和她偶遇,想着她不再一无所有,是不是能跟她说上话了,结果真的遇到了,却连招呼都不敢打,默不吭声地狼狈离开。
可是现在,仿佛是这一切有了回响。
是她根本不敢奢望的回响。
她倾身抱住沈宜之,她心里天翻地覆般的震动,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幸福,可是她动作却像对待一片脆弱的雪花那样轻柔。
她有那么多话要说,她很贪婪,想说可不可以喜欢我久一点,也想勇敢地,不害怕被嘲笑地告诉沈宜之,我的心一直没有变过,然而心里像有一层制约,把所有的激动开心都封在里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到最后,她双唇颤动,说出口的却是一句堪称平静的:“沈宜之,跟我在一起,就不能反悔了。”
她说完,忐忑地等待沈宜之的回答,双臂不自觉地用力,察觉后又松开。
其实沈宜之没有让她等多久,只是宁稚自己太紧张,才显得一秒钟长得像一个春秋。
“宁稚。”沈宜之只是叫她的名字,就已经让宁稚眼含热泪。
她的声线是宁稚最喜欢的温和轻柔,只是此时又多了一份坚定:“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