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燃立刻跑过去,抬手。是敲门?还是直接拧门把进去?都不太妥当。
&ldo;你怎么了?&rdo;景燃问。
&ldo;没事,就……胃不舒服。&rdo;燕岁在里面说。
重感冒,是这样的,大约是太油了。景燃嗯了声,转而去灶台上烧水。
格兰一脸茫然,然后噌地站起来,用力过猛,椅子和地板发出&ldo;吱‐‐&rdo;的一声嘶鸣。
景燃接上水拧开灶台,又另起一锅,把打包回来已经半温的粥倒进锅里慢慢搅拌加热,收拾掉摔在地上的肉包……瞥到了格兰的手机屏幕。
可能欧美人对亚裔普遍脸盲,格兰手机里的照片,即使拍的是一张画,但景燃也第一眼就看出来,这画里的小姑娘,长得和燕岁有六七分相似。
卫生间穿出的干呕声很快打断了景燃的思路,他把包子丢进垃圾桶,抽了张湿巾擦干净地板。
然后用英文对格兰说:&ldo;我来照顾他就行了。&rdo;
这话任谁听了都知道是逐客令,但格兰不管那么多,&ldo;aulet在为我们画廊画画,我也应该留下帮忙!&rdo;
景燃曾经出国比赛过很多次,甚至还参加过雷诺方程式。他在英文上不太善于表达,主要是懒得组合句式,但他能够听得懂。
&ldo;好吧。&rdo;毕竟不是主人,而且景燃也不清楚别人之间的关系,只能作罢。
他去关了火,卫生间里的抽水马桶响过一轮后,能够听见水龙头在哗啦啦地响。
燕岁在里面刷牙。
但他其实什么都没吐出来,只是在干呕。
美院人的倔强就是,从卫生间里出来,他的脸上连水痕都没有。
&ldo;抱歉。&rdo;燕岁说,&ldo;让你们担心了。&rdo;
说完,他坐回原来的位置,小少爷似的,景燃倒上一杯热水放在他手边,粥也盛出来,放在餐桌上。
燕岁轻抿了一口水,热水入喉舒服了许多,然后一边用勺子搅着粥,另一只手放大格兰手机屏幕的照片。
&ldo;其实你处理得已经很好了。&rdo;燕岁垂眸,&ldo;但也许……并非所有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率真的。&rdo;
后半句,燕岁是用中文说的。
所以格兰听不懂。
&ldo;什么?&rdo;格兰探了探身,靠近些就能听懂似的,&ldo;我听不明白。&rdo;
景燃一直站在燕岁的侧后方,像个守卫。
景燃也明白,燕岁的后半句大多是在说给他听。
&ldo;一些自言自语,没什么的。&rdo;燕岁温声向格兰解释,&ldo;要不……你试试改变一些光影,你本来是写实派,这对你来说不难,比如晨间树下斑驳的样子铺在她脸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