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香儿:“这个世界所有的女孩子,生活得都太辛苦了。”
“阿香,我真羡慕你,你知不知道我们所有女孩都羡慕你。能读书,能识字,能到处看看。甚至……还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人。”大花躲在被子里,一双眼眸亮晶晶的,带着她梦想中的期忆,“你说很久以后,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所有的女郎都能和你这样呀。”
“会的,我和你保证,女郎们总有和男子一样被公平对待的一天,这个时间不会太久,大概一两千年就够了。”
“一两千年还不叫久啊,阿香,你真是太坏了。”
屋顶上有一块小小的天窗,铺着一片明瓦,将一束微弱的星光透进屋内浓黑的世界中来。
夜深人静之时,
突传来几声男子粗鲁的咒骂声,和碗碟摔碎的脆裂声。
袁香儿睁开眼睛,
“是大伯,我夫君的兄长回来了。”大花在黑暗里轻轻说,“他这个人喜欢喝点酒,回来就总这样,可怜我大嫂,那么温柔的一个人。”
暗夜里,拳脚相加和辱骂声响个不停,却没有听见受害者的只言片语,仿佛只是夜晚中可笑的一场独角戏。
这就是大花觉得自己还算幸福的原因,因为她的夫君不曾动手打她。在这个世界,男子被赋予了过度的权利,以至于只要他们没有行使这种暴行,就会被认为是一位好夫君,好姻缘。
屋顶的瓦片上轻轻传来细不可闻的走动声。
紧接着是轰然一声巨响。
“哎呀,天降陨铁,把阿大的屋顶砸了个口子。”
第103章
夜已三更,张林氏默默地打扫着地面的瓦砾,她又让许多人看了自己的笑话,相比起身体上的疼痛,她其实更介意第二天顶着一张肿胀的脸,面对这一院子亲戚的指指点点。
屋顶被从天而降的陨铁砸了一个洞,那没有烧尽的一点陨铁此刻还嵌在屋子的地板上冒着黑烟。而她的男人不过在最开始的那一刻受到了惊吓,停止对自己施暴,此刻已经自顾自地在床上呼呼大睡去了。
虽然突如其来的意外损坏了屋顶,但林氏却觉得很庆幸,如果不是这一下意外打断了她的丈夫,她不知道正处于兴奋状态的男人不知道会将他的暴行延续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林氏直起酸痛的脊背,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内。这间贫瘠的卧房里没有多余的装饰,唯独在墙壁上挂着一张水墨画卷。
画面上画着一条大河,野水春江,淡烟衰草,近处是萋萋苇草,对岸的云雾里隐隐露出仙山楼阁的一角,
最惹人注目的还是浩瀚烟波中一条自由摆尾的小巧鲤鱼,那鱼游动在江心,青黑色的鱼身,额头一抹殷红,有它的存在,使得整张寡淡的画面鲜活而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