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田春达简洁地回答,脸上的不安更加强烈了,他开始掉头向回走。
“那你干嘛着急?他肯定不会跑。”孟晓春一溜小跑地跟在后面:“也许手机放到包里没有听到,我以前就常干这样的事,当然男人这种事少些;——或许他出门没带手机,这也不算奇怪;对了,也许他正在洗澡,所以听不到——,反正打通没人接听的情况很多,你又何必紧张?”
“我希望情况就像你所设想的任何一种。”田春达说,声音中充满了祈祷的意味儿,脚步却越走越快:“可我还是担心他出什么事儿,可能他会是这个案子唯一的人证,我不能冒险,一定要尽快见到他才能放心。”
“为什么?”郝东也忍不住惊讶地问道;“戴亚丽没理由现在杀他。事实上,她正在买通他。”
“因为问题和戴亚丽无关。”
“无关?”郝东更加惊讶,他抢步上前问道:“那和谁有关?”
“唉——!也许和我有关,也许我犯了个严重的错误。”
“什么?”
这次田春达没有回答,快步向回走着,直到坐进车里才脸色缓和了些。”
因为一路上走走堵车,车速较慢。和孔彬手机保持着自始至终可以接通却无人接听的状态,——所以,刚到孔彬住房,孟晓春就吃惊地发现一向稳健的田春达几乎是飞步跑进去的。
孔彬的住房门紧锁着,敲也敲不开。
刑警又赶紧找到房东,拿出证件给她看。
“警察?”
“对!快上楼打开孔彬的房门。”
有些肮脏的木房门被打开。
“啊——”中年女房东发出一声尖叫。
孔彬躺在地上,鼻子下面还乱七八糟地糊了几张纸。
田春达推开她跑步进去,他的手在孔彬的身上摸了一下,然后又把手放在他的鼻子下面,直起身惊喜地对郝东说:“谢天谢地,他还活着!快打120,然后通知队里——”
郝东飞速地拨通了电话。
终于,孔彬被120抬走了,后来的警察也开始有序地工作了,
“对了,”郝东站直了,也连忙问田春达:“现在要不要去抓周淑文。”
田春达扫了一眼做事的同事,退到门外,简短地回答道:“不急。”然后拿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向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尽头走去。
郝东伸头扫了一眼号码,眼睛里露出惊讶的神色。
“怎么了?”孟晓春小声问。
郝东茫然地看着田春达的背影,近乎自语地回答:“他现在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谁?”
“王兴粱。”
17
第二天早上,孟晓春走进田春达办公室,看到他正坐在椅子上打盹,他一定忙了一夜。
田春达听到声音睁开眼睛,“如果你想打听孔彬的情况,我可以告诉你,他没有死,应该也不会死,虽然也要在医院待一阵子。”
“啊——!”孟晓春如释重负地松口气,她又问:“周淑文为什么要杀害孔彬?”
“当然是杀人灭口啦!”
孟晓春摇着头说:“我真是太蠢了,被她的表象迷惑,我自始至终观察着她的表情,不像说假话,没想到——,看来还是郝东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