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弯腰,对他说,“你们不是挺会算计的吗?怎么,没算到这一步?张秀春死不了,但你今天不一定能竖着出去。”
“你、你想干什么!”他哆嗦地看着我,血一滴滴往下掉。
“很简单,给你一个快速了断的方式,”我看了看张骏,他手下递上来一瓶农药,还是拧开了的。我接过瓶子往他面前送,笑呵呵地说,“喏,喝一口,生不如死,喝两口,一命呜呼。”
地上的人吓得说不出话来,惊恐地看着我,两只眼睛快掉到地上一般,像看见鬼一样不断往后爬,双手在地上蹭出一道道印子,冰块被他脚蹬得到处都是。
“怕什么怕?两口就完事儿,你非得逼我全给你灌下去才算好?”我笑吟吟地说,“要不这样,我找人帮你?”
话音刚落,张骏已经指挥他手下两个小弟上前去抓着他胳膊,他吓得蹬腿,嗷嗷啊啊地叫着,咆哮呜咽着,脸上的恐慌绽开了,和模糊的血肉一样,缤纷灿烂,我淡淡说,“把他拖过来。”
尔后,两个小弟拖着他往前,我拿着瓶子站起身,冷声说,“把他嘴巴掰开!”
那俩小弟立即捏他下巴,他吓尿了,不停挣扎着,把人都甩开了,这时站在边上的人全都涌上去,拳打脚踢,一时间脚步声沉沉。
“行了。”打了一会儿后,张骏说,“拖上来。”
再次被拖上来时,人已经奄奄一息,趴在地上吐血。
张骏看了我一眼,我微微点头,蹲下身问他,“说吧,张秀春怎么设计我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留你一条命。要是不说,”我冷笑着,把瓶子里的液体倒了一点在地上,正好在他脑袋旁边,“那就喝光它,一口都别剩下。”
我说,“你应该清楚农药的威力,只要喝一口,你身上所有的器官就衰竭了,救活了,你也是个废人。两口的话,挣扎挣扎,在医院痛苦几天,生不如死,折磨爽了,还是得死。要是全都喝下去,保管不出十分钟。你就拜拜了。”
我把瓶子放在他脑袋跟前,他发狠,一下子掀翻了,我笑说,“掀翻了也没用,一会儿有办法叫你舔干净。不过,还有五六瓶等着你!”
这下他才放弃了挣扎,在地上苟延残喘,眼泪和血液一通留下,身上更是没有一块干的地方,他开口娓娓道来,这边张骏已经准备好录音,说是以防万一,这证据留着,对我有用。
张秀春他哥哥,一五一十地说出他们的算计,原来她是想让我买农药回来,然后设计自杀,栽赃到我身上,为的不仅是报她被周婶毒打的仇。还有我从她手里拿走的十万块钱,如果我发现了端倪,他们可以反将一军,外人看起来她是丢进脸面活不下去自杀,但只要有人站出来说农药是我买的,存折在我手上,就能把罪名栽赃到我身上。
倘若不是我和张骏早有计谋,那我就被他们吃死了,不但被抢走钱,还要坐牢。张秀春这一次整我,算是下了血本。而她真正喝下去的东西,并不是农药,是泻药,那瓶被我换掉的农药,她哪里敢喝。
说完后,他问我能不能放了他,我心里一片平静,得知真相后,并不生气,只是觉得冷。很冷。我叫人递了一瓶新的农药,让人把他架起来,捏开嘴巴,把药全都灌进去。他惊恐地望着我,只可惜双手双脚都被人抓住了动弹不得,那药源源不断灌进去,仰着脑袋,就算想吐也吐不出来。
灌完药后,我把瓶子砸他脑袋上,抓住他的人也松开手,他失去重心,瘫倒在地上抠喉,狂吐不止,巨大的恐惧在他身上蔓延,整个人像条狗吃骨头卡住口笼一样,咳咳不停。
弄得大家都笑了,他回头看着我,手指还塞在嘴里,我冷笑说,“别扣了。为了你一个垃圾,我犯不上杀人犯罪。你回去告诉张秀春,从我面前消失,如果以后还敢出现,你今天喝下去的,绝对是除草剂,还有你全家!听见没!”
他如获大赦,扑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抽泣间一直说自己知道了,知道了。
我松了一口气,张骏把递给我,我听了听,他供认的过程听得一清二楚。
尔后,张骏叫人把他送回去,拉着我离开工厂。
那种报仇的感觉,神清气爽。
张骏把头盔递给我,特别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说,“我他妈以后不敢惹你了,我发现啊,你要是做流氓,那也是一等一的狠,男人都不如你。”
我冷哼,“你少埋汰我,没有你帮我,我敢这么嚣张?说到底,还是骏哥厉害。”
张骏哈哈大笑,“小丫头,嘴挺甜!走,哥带你吃东西去!”
“不了,你送我去市场,我买只鸡给刘思涵补补身体,她一个人在宿舍,我不放心。”
“你还自己做?饭店打包不就完了?”
“饭店做的不好,我自己做吧,你要是想喝呢,就一起去。”
“得了,我还有事儿,差不多五点了,我得去场子里。”
我回去时,刘思涵睡着了。睡梦中眉头紧皱,不知道是不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儿。我默默把鸡汤熬好了,给他写纸条留言,然后关上门出去给她买药,她身上那些伤痕,若是留了疤,多难看啊,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要完美无瑕。
但我刚走出小区没一会儿,就接到一个陌生来电,归属地: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