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会儿看母亲笑意盈盈心情也不错的模样,刘雷雨便按捺不住好奇心,问了起来。
“不是外祖家呢,是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杨氏笑着摇头,记忆深处的那些画面温柔的从她的声音中流淌出来:“我并不是杨家的孩子,杨家是后来才收养了我。在那之前,我曾住在京城外的一家花坊里头。”
京城跟黑瓮城可不一样,那是个富贵奢华至极的地方。
那里没有夜晚,街上整夜整夜都点着桐油灯,把夜空也映照的像白天一样。
京城里最富贵的那个人爱花,所以满京的达官贵人们,也都以赏花为兴趣。
杨氏告诉刘雷雨,京城的冬天,比黑瓮城冷得多,雪厚的能淹没到小腿,河面的冰冻得用锤子都砸不开,马儿拉着车可以从冰面上奔跑。
她住的花坊就建在城外,那里建了两层楼那么高的暖房,暖房向阳的一面没有砖头砌的墙,而是用打磨到透光的价值连城的水晶做成的大窗户,阳光能穿过窗户照到暖房屋子里,人站在屋外,不用进去就能透过那些窗户看见暖房里的花。
外头是滴水成冰的冬日,但花坊的暖房里日夜烧着地龙,通宵点着油灯,里头一年四季温暖如春。
暖房正月里就能种出开得比脸盘子还大的金菊,什么牡丹芍药茉莉花更是应有尽有。
刘雷雨听的一愣一愣的,能透光的水晶窗户,她从来都没见过。
“那后来呢?”
她紧着追问。
杨氏摸摸她的头:“后来那花坊的主人太能花钱,把家底全败光了!那样烧钱的暖房抵债成了别人的,他自己也饿死了!”
这故事转折的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刘雷雨压根没反应过来。
好一会儿,她才恍然大悟,母亲给她讲这个故事,是不是在敲打她,让她不要乱花钱啊!
“娘,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建什么暖房的!”
刘雷雨讪讪的吐吐舌头:“我只在灵田里种花就好。”
“嗯,你说要种花期长?长春花,日日红,月季花,这些都不错啊。”
杨氏不再吓唬刘雷雨了,她一连说了好几种花的名字,都是些常见的普通品种花朵,处处可见,好处是花期确实长,只要温度适宜,一年四季都能开。
刘雷雨全都开开心心的记下来,等着去黑瓮城找找看能不能买到花种。
母女两人又说些别的闲话,一路往黑瓮城里赶车。
只是,刘雷雨一直没在意,母亲自从说起那暖房的故事之后,眉眼之间就一直有一抹忧色,化解不去。
到了城里,买聘礼并没有花去太多时间,刘雷雨和母亲按着她列好的礼单,一样样采买下来,很快就装满了一整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