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便歪头看向屋外,“连炤,进来一下。”
连炤放下柴火棍,抬脚跨进门槛,“姐姐。”
祁玉把他拉到跟前,对陆心莲道:“他叫连炤,是我刚认的干弟弟。”
随后,她又扭头对连炤说道:“连炤,她是姐姐最好的姐妹陆心莲。”
连炤立马懂事地叫道:“心莲姐姐好。”
“啊……好。”陆心莲呆愣愣的看着连炤,这孩子有点奇怪欸。
祁玉拍拍连炤的肩膀,“你先自己练会儿,姐姐跟心莲姐姐聊会儿天。”
连炤点点头,转身慢慢走出去。
看着他缓慢跨出门槛的样子,陆心莲终于发现这孩子奇怪在哪里了。
她右手扯着祁玉的袖子,左手指着连炤的背影,“阿玉,他的眼睛……”好像看不见。
祁玉点点头:“连炤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他耳朵跟鼻子都很灵敏。”
所以咱们最好不要在背后议论他。
陆心莲一脸同情,“他好可怜!”
祁玉……是她暗示得不够明显吗?
屋外,连炤手里的柴火棍忽然啪的一声断成了两截。
祁玉拉着她坐下,岔开话题,“你家的农活都忙完了吗?”
“忙完了。”陆心莲好久没跟祁玉像这样坐下来聊天了,一打开话匣子就开始噼里叭啦说个不停。
祁玉就在旁边安静的听着,只时不时地插一两句话。
当陆心莲说到地里的脏活累活都是陆成抢着干时,祁玉诧异开口,“你爹转性了?”
要知道往年忙农活的时候,陆成恨不得把心莲掰成两半来使唤,他自己则是能偷懒就偷懒,根本不像现在这样勤快,就更不要说还抢着干脏活累活了。
陆心莲歪着脑袋,也是有些想不明白,“我不知道,但我爹确实比以往勤快了很多。”
她捏起一颗枇杷慢慢剥皮,“而且,他很久都没有打骂我了。”
甚至,有几次何春花想打她,也被她爹拦下了。
祁玉挑起一边眉毛,陆成真的改过自新了?
坐在门口听了全部对话的芸娘,笑看着陆心莲,“你这傻丫头,难不成还惦记着你爹的打骂?”
陆心莲吐了吐舌头,把剥好的枇杷送进嘴里。
两日后,晴朗了许久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把硬实的泥土路淋得又湿又滑。
连炤戴着斗笠,拄着盲杖,小心又缓慢的走在泥土路上。
“连炤?你怎么跑出来了?”
背着背篓,双手遮在头顶上疯狂往家跑的祁玉,差点就要跟连炤错开。
连炤忙把头上的斗笠取下来递给她,“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