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会有什么差错了,危静颜还是不放心地问着五皇子,她不会做有害五皇子的事,也不会背叛他,可她的心还未交出,她交付出的感情里又掺杂了太多别的目的。
情不够真,不够纯,便不由自主地问相似的问题,就好似那肯定的答案,会让她不安的良心得到抚慰一样。
桓筠祁手上多了一份力道,握紧了她的手,很快就回答说:“本殿信你,看,两手相握,两心相同。”
他真诚又毫不犹豫的话,莫名让危静颜的心一紧,她下意识地抽回手,未果,他抓得更紧了。
“就算害羞,本殿也不会让你逃走的。”
他扬眉一笑,快意又欢悦。
抓在手里了,哪有放手的道理。
此略有些霸道之举,染红的已不仅仅是一人的耳尖了。
桓筠祁于此处耽搁到不能再留的时候,才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往前厅走去,他是借着祝寿的名义来的,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不去见一见莘国公夫妇的。
送走了五皇子,危静颜一人仍留在凉亭中,她尚需些时辰,整理一下她这复杂的心情,心动、心慌、心安、心虚等各种情感交织。
她当然知道自己不对,欺瞒一个真心的好人,良心是要受到谴责的,可她不是男子,不是席若昭,也不姓“桓”,她想要的,只能如此实现。
危静颜阖眼,在心里暗暗说道,欠下的情,欠下的债,将来一定会还,所以殿下,请原谅她此时的假意,她不是不信殿下,只是她不敢赌。
她母亲苏文茵的例子在前,在权势没有到手前,她不能用真心去赌,真心赌输了,一生也就完了。
再睁眼,眼前多了一人,还是另一个她避之不及的人,吓得危静颜往后一仰,差点摔倒。
“你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她记得国公府没有给三皇子送请帖的,当然,他主动来了,国公府也不会没有眼见力地说没有请帖不让来。
桓筠祯给自己倒了一杯早已经凉透的茶,他浅浅地饮着,也不回答危静颜的话,自顾自地说道:“涩,此茶难喝极了。”
没有人请他喝,不请自来,还喝她的茶,危静颜白了他一眼道:“慎王殿下,此处不该你来。”
桓筠祯放下茶盏,不再喝凉掉的茶,他掏出一块帕子,对她说道:“手脏了,擦一擦。”
他总不接她的话,危静颜仗着是在国公府,是她的地盘,加上又因他突然的出现,让她烦乱的心绪更加乱成了一团麻,便连体面也是维持不住了。
她一把拿过帕子,手腕微微倾斜,帕子被风吹落,她还“不小心”踩了一脚,“慎王殿下的帕子更脏,不适用了。”
雪白的帕子留下了一个灰色的脚印,桓筠祯不嫌弃地将其拾起,整齐地叠好,再优雅地推到危静颜的跟前,说道:“擦,不然孤可以在你将国公府的侍卫叫来之前,按着你的手在池塘中清洗干净。”hr